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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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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筷子一顿,神情有些愣。

许归忆噘噘嘴,“一个人吃饭多无聊。”

试想高层深夜,伶仃一人坐在餐桌旁吃饭,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画面许归忆单是想想就觉得孤独透顶了。

江望凝视她半晌,缓缓垂眸,舀了一碗牛肉汤,碗捧在手里,江望喝两口便抬一下眼皮,每一次都能对上一束再熟悉不过的视线,许归忆则会在与他看过来的时候冲他弯弯眉眼。

她始终坐在一个他撩撩眼皮就能看见的地方,用温柔的目光包裹着他的灵魂。

江望忽然产生一种自己被人深深凝望的感觉。

这让他想起英国心理学家菲利帕?佩里在书中写的一句话

——爱的本质是被看见。

客厅电视机开着充当背景音,谁都没在意播放了什么内容,餐厅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个专心吃饭,一个专心看着,浅浅暖意笼罩彼此心田。

他们谁都没有去碰手机,江望听许归忆绘声绘色地给他讲述白天发生的趣事。

家的感觉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吃完饭,江望将盘子筷子简单冲了下水,装进洗碗机,许归忆让他去洗澡,她在江望回来之前洗过了。

江望转身进了浴室,许归忆端坐书桌后写请柬。

手写显得有诚意,不单宾客名字,请柬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小夫妻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不管白天工作多忙,她和江望晚上都会例行公事写二十份。

请柬封面勾勒烫金图纹,龙凤盘旋交织,边缘点缀细密流苏,火漆烙印封口,庄重而正式。

内页纸张用的是描金红蜡笺,是江望托朋友从上海一家工作室买来的,听说工作室大隐于市,老板是一位老爷爷,同时也是非遗传承人。听他介绍,蜡笺是古代宫廷中流行的书法用纸,制作需要经过13道翻覆工序,耗时一个月才能完成,好处是这种纸写起来一点不洇墨。

江望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许归忆仍静静坐在那里写字,她微微低头,脖颈便弯出一道柔和优美的弧线。

江望眼神暗了几分。

屋内静谧无声,一时间只有毛笔与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

许归忆抬头发现江望时,不知道他倚着门框在那里站多久了。

他在用毛巾擦头发,动作随意,发丝被揉得有些凌乱,却恰好为他增添几分慵懒不羁的魅力。

一看见他许归忆就忍不住撒娇卖惨,她揉着手腕,“三哥,好酸。”

“哪儿酸?”

“手酸。”

“手酸?”江望挑了下眉,玩味地嚼着这两个字。

许归忆点头,等他下文。

江望目光定定看着她,忽然轻声吐出两个字,“忍着。”

许归忆眸中闪过一瞬的错愕。

这声音在她听来可以称得上相当冷淡无情了,但当她与他对视时,又看见那人眼里分明是笑着的。

于是许归忆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一分钟过去,这熟悉的对白……许归忆再迟钝也该品出点不寻常的意思了,俩人对看一眼,许归忆福至心灵,瞬间想到某个不可描述的画面。

许归忆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江望看见了,轻笑一声,长腿迈开,浑身带着泡完澡的湿热靠近她,他手撑桌沿低头看许归忆:“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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