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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书(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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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确认过她没有受伤后,他牵过她的手道:“我们先回去。”

“等等,”没走几步,宁予安反攥住陆旻的手指停了下来,问道:“那个,邓默呢?”

陆旻温和的眸色瞬间凉薄,寒声简单吐出两个字,“杀了。”

宁予安听到这个答案倒也没多大反应。陆旻说得没错,战场上,本就是你死我活。

良久,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浅叹道:“走吧。”

待二人到临台后,易康和樊信已不负众望拿下这座邑阳粮仓。

易康见到活生生的宁予安,险些喜极而泣,“宁大人,幸好你没死!”

少年太高兴,以至于说话都比平日里还要直接。

宁予安饶是被他这话逗乐了,“我这人可是惜命得很,怎么可能会死。”

区区几匹恶狼和一场大火,哪里要得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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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所有战况汇报,沈钰一语不发,冷静到惊悚。

何永挥退左右,担心人想不开,出言劝慰道:“大都督,蝼蚁尚且能够偷生,都督更不会生机全无。”

沈钰冷笑,“呵,陆羡之阴险,宁予安狡诈,是我大意疏忽,未听汝劝阻,才中了这二人奸计,害白池失守,临台被占。邑阳之地,外部攻克虽难,内部瓦解却易。他们如今占领邑阳内部二城三县,断我粮道,绝我生机。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一座殷塘孤城,到底还能守多久……”

何永叹道:“为今之计,只能尝试对皇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那便将笔墨拿来罢。”沈钰道。

何永闻声未动,依旧立于原地,盯着沈钰沉思。

等待许久没动静,沈钰皱眉抬头看向他,“你在想甚?”

何永弯腰一揖,“都督,得罪了。”

言毕,他伸手拔出沈钰腰间佩剑,手起刀落割下沈钰袖摆处数层衣料,择取其中白色中衣,而后又在自己手腕上划开一口,鲜血滋滋流出,滴落于朱案瓷碗内。

“有劳都督以指代笔,以血为墨,写下陈情书,上呈朝翎天子。”

沈钰自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大受感动,拍了拍何永肩膀应道:“好,此血书,你念我写!”

一封字字泣血的陈情书写完后,沈钰命医师为何永包扎伤口,并又唤人拿来笔墨。

何永讶异,“大都督这是为何?”

沈钰冷冷一笑,“至于这封信,是给杨太尉他老人家的。”

日升月落,晨光熹微。

送出去的血书没过多久就被劫到了陆旻手中。因为远远地从陆旻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宁予安就走到书案旁将血书夺了过来。

她看后挑眉啧叹道:“这般文采,定是出自沈钰身边那位大才子何永之口,真是好生感人肺腑。”

陆旻抬眸瞧她,调侃道:“祸事将临,宁大人的豁达之态也十分感人。”

此时宁予安站在坐着的陆旻身旁,有种居高临下之感,戏弄心思起,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大将军,祸兮福所倚,究竟是祸是福,一切尚未可知。你懂不懂?”

前来送信的易康尴尬垂下眼去,装作没看见,心中不由感慨:普天之下,也就宁大人敢这般“欺凌”大将军。

墨发被她故意揉出几缕凌乱,陆旻也并未有不悦,反而唇角勾起浅浅温柔笑意,“如此看来,宁大人也觉得应该把信还回去。”

宁予安眸光流转,肯定道:“这是自然。”

易康上前接过信件正准备退下,就见又有暗卫急匆匆拿着一封信走进来。

宁予安与陆旻对视一眼,得其准许后动手拆开信件观阅,看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陆旻见此问道:“怎么了?”

宁予安把信递给他看,小心端详着他的神色,“是写给杨肆的。而且,所书内容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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