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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讲述在地下一小时的发现。
先是一个好消息,没有与挖洞者狭路相逢。从地底残留物品判断,至少一个月内没人进入。
就地形来说,下面很复杂。
许多狭长的土道交错,但空间较大的地方很少,只有两间类似屋子的结构。
“北侧的这间屋子发生塌方,在塌方地道附近发现詹姆斯父子的骸骨。除了小詹姆斯少掉的左胳膊,其他骨骼都在。”
“父子俩都是心口位置中箭,一箭毙命。凶手没有把凶器带走,箭支留在了尸骸上。
尸骸所在地面明显变色,是血迹渗透干涸的结果。那才是五十一天前凶杀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麦考夫点了点地图,又说:“阿卡曼先生透过塌方的缝隙,往屋内扔了一只冷焰火。看到房间大约二十平米。地上满是碎裂的试剂瓶、坩埚等物品,原先应是一间研制危险品的实验室。”
他再指向地图上的南侧屋子。
“这间是卧室,约九平方米。没有床,地上铺了草堆,屋内有一个粗糙的自制木架。服装、毛巾、报纸等物品散落一地,还有假发假胡须等乔装用品。”
莫伦没在地图上找到第二个出口标记。
“地下有通风口吗?空气不流通,人要怎么正常呼吸呢?”
“问得好。”
阿卡曼说起下洞后的呼吸体感。
“越往下走,越觉得空气浑浊。等走到靠近塌方的位置,反而空气最新鲜。推测那间实验室连通了换气管道。”
麦考夫补充:“实验室不只连通换气管道,操纵石门的机械装置也可能与这间房相连,因为在其他地方没看到相关设备。问题是现在无法入室勘察,二次塌方的概率趋近99%。如果真的再次塌方,我推测三分之一的地下空间都会塌陷。”
阿卡曼连连点头,他不懂工程学,但用自建乡村土屋的经验,看得出地下迷宫的脆弱性。
“地下室挖得太粗糙了,墙没刷,房间没做承重加固。各条土道上甚至能看到铲子挖土留下的痕迹。我甚至觉得那个凶手运气好到离谱,是不是有邪灵保佑?”
助安迪不解:“为什么?”
阿卡曼粗略计算工期。
“这个施工量,如果一个人完成,算他做六休一,少说要挖两三年。两三年,天天在地道里走,脑袋却没遭遇掉落的土石,还不是命硬?”
莫伦不对凶手的命硬与否进行评价,只在意要怎么抓到他。
“实验室里也许有更多线索,但我们不能冒险进入。慢慢拆的话,估计要多久。”
阿卡曼:“先做整体加固,才能降低开挖风险。最快也要一周。”
七天。
莫伦当然有耐心去等,但她认为投弹者等不了。
将手绘地图放入口袋,准备下洞走一圈。查不了实验室,还有卧室。
莫伦问阿卡曼:“您休息,让安迪下去?”
“不,给我十分钟歇一歇,还是我陪您下去。我更熟悉路,走得快。”
阿卡曼不想因为路线生疏的原因延误时间。
他担心己方不如凶手命硬。万一迟一分钟就倒霉地遇上塌方呢?能快一分钟都是好的。
莫伦点头。
十分钟后,立刻出发。
这次轮到麦考夫目送两人离开,也说了那句时间限定,“一个小时内返回地面。”
莫伦走入地下,逼仄感与压抑感扑面而来。
这些错综复杂的自挖地道非常窄,每次只能让一个成年人通过。
阿卡曼走在前方,两人尽量保持相对匀速行进。
手持灯的光照范围至多两米。
假如前面的人走快了,或后面的人走慢了,总觉得某一方会立刻被黑暗吞噬。
两人没有多余交谈,保存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