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页)
“是。”
庞伯达低眸沉默片刻,又拍了拍庞仲隐的肩。“我不在的时候,少去见爹与祖父。惹怒了他们,我可救不了你了了。”
庞仲隐低声应了。
庞伯达笑着收手,向门外走了两步后,忽又回头。“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庞仲隐摸着右耳,又走到庞伯达面前,犹豫道:“兄长,我想着不如去求祖父将我与心莹的亲事退了罢。”
“为何?”
“我已经知道了。言家说心莹离家的那一日前夜,傅徽之便在城外现身了。心莹恐怕是随他去了。我本以为心莹答应与我成婚是已放下了傅徽之,眼下看来……”
庞伯达打断他:“我只问你一句。若她心里还有傅修,你会愿意与她成婚,等她慢慢接受你么?”
庞仲隐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愿意!”
“这便是了。傅修可是反贼啊,而你身世清白。如何择选,相信那言家娘子会想清楚的。”庞伯达看了眼自己的马,道,“若我出京在外能遇见她,也会去劝她回来的。”
庞仲隐忙道:“兄长当好言相劝。”
庞伯达笑言:“我知。”
看着庞伯达翻身上马,渐渐行远,庞仲隐高声道:“兄长一路小心啊。”
庞伯达并不回首,只在马上抬了下手。
…………
言心莹正骑马行在入城的大道上。
一连两三日,她竟未见过傅徽之一面。
她每日醒来时傅徽之已经出门了,到她入睡时傅徽之也没回来。
傅徽之有意避着她,似乎也正合她的心意。见了面又能说些什么呢?
本来因为将这七年的事告诉傅徽之后,他仍是那么冷漠,言心莹还有些难受。眼下她也想清楚了,甚至是释怀了。
那些话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终于说出去了,她心里也松快了。
傅徽之没有怀疑过是她故意抛弃他,也曾想过留信给她,那么多年一到京便会打听她的消息,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段感情,她尽力了,问心无愧。
若是傅徽之当真对她没有感情了,又何必强求呢。
白潏露也不见人,大抵是守在草堂。今日她只吃了昨日自城里带回的蒸饼。眼下实在有些饿。她也不想自己蒸饭,便欲入城,进酒楼去吃。
天阴沉沉的。
要落雨了。言心莹心想,要快些吃完回来才成。
她加鞭驰马,不久入了城。行到一家酒楼外,系马入内,寻了一食案坐了。向酒保要了一碗馎饦、一碟熟笋芹齑。
酒楼里用食的人不少,耳边尽是谈笑声。邻近食案人的声音不用细听,自然入耳。
“我有个表兄你知道的,从京城回来的。说京里那个……什么官来着。”男子猛一拍案,“对,京兆尹,当街遇刺了。”
他说得眉飞色舞,声音又高。不少人都向他看去。
同案之人惊道:“啊?竟有此事。那么大的官也会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