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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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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白潏露,转移他的注意,他怕是很难撑下去。

只是苏敬为何要答应白潏露做这些事情,傅徽之想不明白。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答应做他的门客?

而回京除了查案,便是问言心莹的消息。

他曾无数次告诉自己该放下了,不要扰了别人的生活。可每年还是控制不住去打听言心莹的消息。然而每一年得到的消息都是言心莹出京未归。

有时傅徽之甚至在想,言心莹是不是已经嫁到京外了,所以不须回京了。

至于岭南。纵是再不奢望傅卫能将当年的事告诉他,他也要去岭南看看他们好不好。

五年居役期过后,傅徽之散尽近几年的积蓄安顿傅家上下仍活着的百余人。

而他远在幽州,多有不便。便将父兄托付蔡兴,请他多多照看。并嘱咐蔡兴若有急事,可至蓟县寻他。蔡兴若要捉他很容易。五年了,蔡兴非但没有告发他,还对傅家人多有照顾。这些傅徽之都看在眼里,没道理还怀疑他,便也不惮将藏身之处告知于他。

虽然家里的案子仍然是一年年毫无进展,但他好歹也在县里破了不少案子。说不难受自然不可能,但也没那么多时间去难受。

自己也不会像那段十分痛苦的日子里一般乱发脾气,但终究会比年少时脾气大了些。他控制不了,也回不去了。就像他再也做不到发自内心地笑了。

他早已变了。从家里出事的那一日起。

…………

言心莹在第五年南下豫州、荆襄。

这是她最痛苦的一年。

她好像隔三五天就要控制不住地哭一回。一度想要放弃,就此回京。

一日,她将银香囊自宝函中取出,佩在了腰间。

从前这银香囊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拿出来佩戴的。只是有时回到屋中,才打开宝函看一看。毕竟佩在腰间后也会随着她日晒雨淋,有所磨损。甚至一个不慎,便有可能遗失了。

可如今顾不得那许多了。它似乎成了她唯一的慰藉。要佩在腰间,时时摸着它言心莹才能心安。

或许正是因为有这银香囊,她才坚持了下来,在第六年入了西蜀。

这是最后一片尚未寻过的土地。也是最后的希望。余下的不是不宜人居便是外族的疆域了。

在蜀地寻了近半年后,南宫雪背包提剑,向她辞别。

南宫雪很少提及自己的事,只说她四海为家。她要走,却没说可以去何处寻她。

是今后不能再见了吗?

如今只须一点悲伤便能引出言心莹的泪来。

她强忍着不使眼泪落下,问:“我们还会再相见么?”

“有缘自会。”南宫雪道。

“师恩难报。我家住在京城崇贤坊,我爹便是京兆尹。”言心莹拜别,“我大抵很快便会回京了。师傅若要寻我,可至京城。”

她在西蜀滞留的时间很长,就像最初她在岭南也滞留了很久。但不同的是在那里寻得十分仔细,在此处则是断断续续地寻人。很多时候言心莹宁愿坐在屋中,一待就是一整日,也不愿走出去。

她好像丢了魂魄,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不知前路。

转眼到了次年春。西蜀大多地方都已寻遍了。

这一日,言心莹与梅英骑着马转入一条大道。

此道上人非常多,可行进却很慢。不单是行人,跨马骑驴的人也慢慢赶着。倒像是走在京城西市中一般。可此处显然并非市易之处。

言心莹与梅英不得不慢下来。耳边尽是谈笑声。

“他们这是要去何处?”言心莹低声问了一句,又像在自言自语。

梅英听见了,四处顾盼,正想着要不要寻人借问一下,忽然瞥见远方。“娘子看,前方似乎聚了很多人。是在赏花罢?”

言心莹闻言望去,望见了一片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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