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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因为在第一扇门打开,脚步声在门前停顿了片刻后,再次动起来,就是朝着202的方向了。
nbsp;nbsp;nbsp;nbsp;随后,202的房门,也同样被缓缓打开。
nbsp;nbsp;nbsp;nbsp;祂在寻找着什么。
nbsp;nbsp;nbsp;nbsp;祂知道……有玩家藏在这一层。
nbsp;nbsp;nbsp;nbsp;脚步声再度响起。
nbsp;nbsp;nbsp;nbsp;这次,祂停留在了203门前。
nbsp;nbsp;nbsp;nbsp;眼看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马上就会搜查到他们的藏身地,易广的后背几乎都要被汗液浸湿了,他拼命朝项星打眼色,示意他赶紧想想办法。
nbsp;nbsp;nbsp;nbsp;项星能有什么办法?项星也快慌得汗流浃背了。现实和游戏不一样,玩恐怖游戏脱敏都还得一段时间呢,更何况是会和真鬼脸贴脸的现实,这得多无缝衔接副本才能脱敏啊!
nbsp;nbsp;nbsp;nbsp;他一个又一个考虑着自己现有的道具能不能派上用场,能不和鬼怪正面对上就尽量不要正面对上,目光在房间里一寸寸扫过,想要找到什么破局的线索,可这间屋子似乎就只是一个闲置的房间,他粗略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就在这时。
nbsp;nbsp;nbsp;nbsp;有人停留在了204的门前。
nbsp;nbsp;nbsp;nbsp;就躲在门后的易广骤然僵住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从未感受过,原来一个“人”在身后是如此具有重量感,哪怕无需回头,也能直觉般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与那种透过门板,仿佛深入骨髓一般的阴冷。
nbsp;nbsp;nbsp;nbsp;屋内的三人大气也不敢出。
nbsp;nbsp;nbsp;nbsp;门外似乎也没传来什么动静。脚步声的主人安静地停在那里,既没有打开房门,也没有发出声音,气氛死寂得令人感到恐惧。
nbsp;nbsp;nbsp;nbsp;易广知道,这并不代表着门外的东西,就不知道有人在门内,恰恰相反,它正是知道它的猎物就在这里,才会如此不慌不忙,停留在这里,只为欣赏人类的恐惧。
nbsp;nbsp;nbsp;nbsp;但没关系,易广从不会因这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弄而生气。因为这种猎人的高高在上,才是他们逃脱的唯一机会。
nbsp;nbsp;nbsp;nbsp;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将能拖延时间的道具握在掌心,抬起头,对在屋内搜查的两个队友,做了一个“找机会跑”的口型。
nbsp;nbsp;nbsp;nbsp;随后,易广不等他们反应,骤然转身打开房门,将自己狠狠撞向门外伫立的东西,企图将它撞离204的门口,为另外两人留出逃离的通道——
nbsp;nbsp;nbsp;nbsp;撞击失败了。
nbsp;nbsp;nbsp;nbsp;在门打开,他撞过去的那一瞬,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彻骨的冰冷,迅速冻住了他的关节,像一把残酷的铁钳,死死锢住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半分。
nbsp;nbsp;nbsp;nbsp;手里攥着的道具,甚至还没撑过半秒,就在庞大的无法言语的影响下,瞬间化为了飞灰。
nbsp;nbsp;nbsp;nbsp;在视线一刹的模糊后,易广恍惚地看向自己的手臂,才发现原来自己感受到的那冰冷刺骨的铁钳,原来只是一只苍白异常的,纤细的手。
nbsp;nbsp;nbsp;nbsp;他感到一股潮湿的凉意。像是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来到河岸边,被水草缠绕住手腕一样的阴冷的凉意,就如同他现在所在的不是远离水面的二楼,而是湖面的正中央。他几乎开始本能般地思考这是哪种鬼怪,是水鬼……?还是溺于湖底之人?
nbsp;nbsp;nbsp;nbsp;无论面前的诡异是什么,能打一个照面就废掉他身上的道具,就足以证明不是
nbsp;nbsp;nbsp;nbsp;人类玩家能抗衡的东西。看来这次是真的要折在这里了……只希望另外两人能顺利逃出去。
nbsp;nbsp;nbsp;nbsp;然而,一秒,两秒过去。
nbsp;nbsp;nbsp;nbsp;他预想中的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nbsp;nbsp;nbsp;nbsp;只是因为结冰般的冷意,他的手腕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惊讶于自己还没有死去,身后也没有传来队友逃离的脚步声时,他听到面前传来轻飘飘的,属于女性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很不好。”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易广惊愕地抬起头。
nbsp;nbsp;nbsp;nbsp;是……游小姐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带着些许担忧的,假象一样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里的主人。她堵在门前,双眼微微弯起。那双带着点灰调的眼睛,自下至上地仰视他,却半点不显出弱势,反而给人一种水蛇绕颈一般的,冰冷黏腻的侵袭与掌控感。
nbsp;nbsp;nbsp;nbsp;就像那仿佛尤带着水汽的漆黑发丝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易广几乎以为,那是无数条柔软垂落的线蛇。
nbsp;nbsp;nbsp;nbsp;“……不,没什么。”易广僵硬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是吸入了点粉尘……有点头晕。”
nbsp;nbsp;nbsp;nbsp;他确实感到些混乱的眩晕,比偶尔发作的偏头痛更甚。
nbsp;nbsp;nbsp;nbsp;“原来是这样啊。”游小姐微微笑着:“这里确实很久没有清理了呢。在楼上听到动静,我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误闯了进来,原来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