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sweet creatures上(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诺拉是怎么得到这个孩子现在她还是没弄明白。

也许是因为他在此期间不停地哭闹,让她没有缝隙思考。

更加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学校里从来不教一点有用的内容?

她花了七年时间学习一些类似绕口令、舞蹈动作和行为艺术的东西,一切对今天的处境毫无帮助。

为什么要知道火龙蛋的成熟时间?为什么要知道喂哪些食物可以使爆尾蝎的臀部发育得更好?为什么不教她如何辨别一个人类幼崽多大了,如何饲养他,可不可以用饼干泡水喂他(当然她有基本的常识,知道婴儿不能吃她吃剩下的半包薯片)。

以及,最重要的,怎样让他别哭了。

窗外,伦敦的黑雨在不断地倾倒着,打在楼下的雨棚上滴滴答答个没完。诺拉试图把注意力放在雨的节奏上,但那不和谐的哭泣、尖叫,和哭累了仍不间断抽泣抱怨,如雷鸣般不可忽视及不可避免。

这个小婴儿已经花了十几个小时,用他的嗓门和诺拉做对抗,初步展现出在学校坚固不懈霸凌哈利,或是被哈利霸凌时的那种顽强意志。

但诺拉也绝非一个软弱的对手。她比他大二十岁,曾花过两年时间在霍格沃茨翻找垃圾,在暑假一次性遛过十二只狗,将一个老太太的一万英镑兑成加隆,并帮她把这一袋硬币扛上马车。

因此,正如前面说的,霍格沃茨并没有教过诺拉如何破译婴儿的语言。但即便她能够听懂,或者说她能够想到,一个孩子要的无非是回到妈妈熟悉的怀中,从她身上汲取自己所需要的养料,而不是在这里吃被水泡软的饼干糊糊。诺拉也没办法如他所愿。

别说把他还回去,她现在连屋子都不敢离开。

说不定门外正有食死徒埋伏,等着抓她这个偷孩子的贼。

以及更深的恐惧,如果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多比他们从柜子那边出来了怎么办?

他们拿不回孩子一定会受惩罚的。

而她,也可能永远错过把这颗定时炸弹甩出去的机会。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那一团团泡水的饼干糊糊继续往他嘴里送,

时不时检查一下他的屁股,

洗干净后用她那条唯一的裙子上还勉强没打湿的部分给他擦干,

再把他抱起来,在屋子里一圈圈走动,

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说: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重复那些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催眠,亦或是反向的折磨的东西。

想必德拉科能够说话的话,他一定会尖叫着让她:“闭嘴!”

但是谁让他还做不到呢。

仿佛是为了回应那种无法承受的悲愤,一道闪电划破窗外夜空,瞬间照亮整间屋子。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近乎刺盲的白色眩晕。紧接着,诺拉听见头顶传来“咔嚓咔嚓”的碎裂声,抬头一看,天花板上裂开一个大缝,像是被闪电击中的形状一样。悬挂着的风扇即将掉下来,砸在诺拉的头上。

显然婴儿那还没有发育出理智的大脑,不能理解,这同样会把他砸死。

幸好,诺拉立刻蜷起身,将他贴在胸口,抱住他滚到一旁,让那架吊扇的扇叶擦着她的背,尘士飞扬地在夜里,以一声巨响砸落在地板上。

在平复了胸口劫后余生的激动之后,诺拉在灰尘和暴雨声中释放了压在怀中的孩子。在黑蓝色的微弱光线下,她终于忍不住涌起一股愤怒,瞪着他被外面射进来的路灯照亮一点点的脸:

这个愚蠢的小孩……马尔福的儿子,果然就是又坏又蠢!

德拉科终于停止了那仿佛无休止哭闹,他看看吊扇又看看诺拉,好像在震惊巨响后这个挟持他的魔鬼怎么还没死。

他们对视了一会。他那哭肿的眼皮薄得像玻璃糖纸,尖尖的下巴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脆弱。

诺拉忍不住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没法对他生气。

他的哭闹当然是因为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人从妈妈身边带走,窝在这里,没吃没喝,包着也许会让他娇气的皮肤过敏的毛巾。他还是个婴儿,她不应该认为他的坏脾气是由于他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或是他就是以后要长成德拉科马尔福的那个孩子。

也许是因为魔力消耗殆尽,那双眼皮缓缓垂落,德拉科睡着了。

而诺拉的背开始痛了,不知道是划伤还是锉伤。她得去浴室处理一下,还得把那架掉在房间中央的吊扇收拾掉。

她轻轻地将熟睡的德拉科放在床的中央。他在床上显得那样小,像一块橡皮被放在一整张白纸中间。

她想了想,又在他两侧摆上了两个大枕头,挡住他可能滚动的方向。

诺拉站起身,忍着背部的痛,弯下腰,准备把吊扇拖去浴室。但在跨进浴室门槛的那一瞬,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德拉科。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