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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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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邓布利多教授:

您好,

当您收到这封信时,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我是诺拉·佩雷斯,一年多前从霍格沃茨毕业。就是那个当年检测不出任何魔法能力、因您的仁慈才得以入学的麻瓜女孩。

四年级时,我还曾跟随您一起前往过威森加摩。在那里,我亲眼见证了您所作出的选择,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正义”的含义。在霍格沃茨以及毕业后的几年里,在您和麦格教授的影响下,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坚持做正确的事。

我今天写这封信,是想向您请求帮助。

我曾在古灵阁工作,一位一直照顾我的同事,费比安·普威特,最近失踪了。通过一些渠道,我知道他可能被关押在马尔福庄园,地下二层的地牢里。而且,还有不少反抗伏地魔的巫师,以及一些麻瓜出身的巫师,也都一并被囚禁在那里。而据我掌握的情报,明天也就是周五午夜之后,伏地魔将暂时离开庄园。这是一个难得的救援时机。

但凭我自己,根本无法完成这项任务。这需要远超我能力的魔法与判断。因此,我恳请您,邓布利多教授,请您亲自出面,或指派经验丰富、力量强大的巫师前往施以援手。

我明白这个请求有多突兀。也许您会怀疑我所言是否属实。又或许这看起来,我似乎是想置身事外,然后用他人的生命来冒险。但请您相信,如果不是对正确的事情的执念,我不会鼓起勇气写下这封信。

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这件事对我而言,意义重大,关乎我所坚守的事情,以及那些仍等待希望的人们。

周五午夜之后,请帮帮我。

此致

最深的敬意与恳求

您绝望的学生,

诺拉·佩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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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破釜酒吧诺拉房间那张旧木桌前,桌面中央静静地躺着那枚黄铜门钥匙。

一旦克利切将它扔出,那枚戒指便会微微震颤,作为一个信号。

诺拉抬眼看了雷古勒斯一眼。他正凝视着戒指,神情复杂。

就在两天前,伏地魔告诉雷古勒斯,让他在今天的午夜将克利切带到马尔福庄园。雷古勒斯照做了之后,伏地魔便将克利切带走了。而现在,雷古勒斯坐在这里,静静的和诺拉一起等待着。

窗外的夜深沉得像浓墨,把这间本来就低仄的屋子压得更低、更紧。他们像是即将被处刑的人,在焦躁中等待着不可避免的未知的来临。

诺拉想,雷古勒斯或许既渴望那枚戒指动起来,又希望它永远静止。他当然想证明诺拉的话是错的。大体上,他仍然愿意信任那位黑魔王。也许,他会幻想伏地魔真的只是让克利切去完成某件无伤大雅的任务,并不会伤害他。

但另一方面,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他又害怕它如审判的斧头一样落下。如果戒指一直沉寂,他可以继续活在这份自欺中,相信那个可怖的事实永远不会到来。

诺拉移开视线,低下头继续进行手头的抄写工作。羽毛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

雷古勒斯望着窗外,那是黑洞洞的一片,仿佛没有尽头。他心不在焉地问:“你在写什么?”

诺拉的左手撑在椅子侧面,在他看不到的桌下;右手仍在纸上抄写,“没什么,冷静一下而已。”

他们又什么也不说的对坐着。

时间被拉得极长,像是一根绳子,在缓慢而残忍地收紧。除了纸与笔摩擦的声音,屋子里只有雷古勒斯怀表的滴答声,像死刑前的倒数。

然后戒指动了。

它只是轻轻颤了一下,激起他们之间那片沉默湖泊的第一圈涟漪。雷古勒斯的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秒,那枚戒指缓缓滚动起来,在木质桌面上发出微弱的旋转,然后最终停下,一动不动。

这说明在世界的另一头,克利切已经把它扔出去了。

紧接着是更加难熬的等待。真正的等待。诺拉默默在心里计数,试图估算克利切和伏地魔走远的时间。

过了一会,她拿过一旁的隐形斗篷,将一角递给雷古勒斯:“我们排练过的,把它抓紧,确保自己完全被遮住。”

他们紧紧牵着彼此,一只手拉着隐形斗篷。那是他们唯一的屏障,是连魔法都无法穿透的隐蔽……

“准备好了吗?”诺拉感受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

“嗯。”雷古勒斯咬着牙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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