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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沈邑川来说让他不舒服的不止是这一阵阵呼啸的风,还有他被捆绑着在车上露出半截身子,被周围路上的行人看到时那种诧异眼神,以他这样好面子又极其记仇的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偏偏身边这些村民们还没心没肺的凑在一起聊天,看到他瞥过来的视线还要啐他一句:“绑架饭,军官还能干这样的事,真丢人,要是你以后再不老实我们就直接举报到你们部队去!”
沈邑川被气得牙痒痒,胸口剧烈t起伏堵的要命,眼不见为净的移开视线,而他这一移开视线就刚好落在了前窗车厢内,看清里面的情况,他气得更加气血翻涌,那张脸唰的一下黑了下来。
之前来的时候几个大汉一起挤在后座,挤的几乎要叠坐起来了,而现在因为越春寒的腿伤,再加上多了苏栀和沈邑川两个人,车内实在是坐不下,所以年轻人和村内的几个村民们包括沈邑川都坐在了后车厢内,车内后座现如今只有越春寒和苏栀两个人,陈清负责开车。
苏栀之前被沈邑川按在了水池内进行窒息的调教,所以不管是头发还是上衣,全部都湿漉漉的,领口处单薄的衣物更是紧贴着皮肤,微微透出点肉色。
早在楼上时越春寒就已经把自己的外衣给苏栀身上披着了,他身形高大肩宽体阔猿背蜂腰,在他身上穿着正好的黑色外套,穿在苏栀身上却差点到苏栀的膝盖,而且肥肥大大,几乎能把她整个人包裹住,只能露出点小腿和脚踝。
穿着越春寒外套的苏栀宛如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样,本就纤细的身材在同坐在后座的越春寒的衬托下更显得小小一只。
他们两个人不管是身高差还是体型差都非常的明显,越春寒和苏栀坐在一起的时候,越春寒几乎要比苏栀高上一整个头,而且他肩膀实在宽阔,身材健硕满是肌肉,和他一比苏栀看起来格外纤细。
后座其实看起来还是蛮宽敞的,之前来的时候,就已经挤了四个村子里的村民,但此刻越春寒坐在后座,他那猿背蜂腰的身板把后座竟然显得都那么的拥挤,呈倒三角的身材紧绷着,胸口的肌肉看起来非常的结实,连他那只撑在座位上的胳膊和苏栀的对比起来都粗壮了好几圈不止。
如果是以前,苏栀和越春寒两个人坐在后座,年轻人和那几个村民都会觉得越春寒眸光冷冽,一脸不好惹,再加之他们两个人对比非常强烈的体型差,他们都会担心越春寒会对苏栀有什么暴力的举止,可经过了今天在二楼发生的那些事情,所有人都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一想到当初越春寒那黏黏糊糊对着苏栀关切心疼的不得了的样子,他们就牙齿泛酸,甚至一个个移开视线,故意忽略这口会刺激自己的狗粮。
依今天在二楼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态度来看,相信越春寒会对苏栀进行家庭暴力,倒不如相信苏栀会家暴越春寒,反正看越春寒那个宠溺的态度,就算是苏栀真的打他了,他也会笑着应着吧。
土路坑坑洼洼,即便陈清已经开得够稳当,但依旧还是一路颠簸。
苏栀伴随着车子的驶动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极力掩饰自己,但依旧脸色越来越难看。
以前在前世的时候她就有些晕车,只不过坐在驾驶位置稍微能够缓解一些,没有那么的难受。但是现在她坐在后排,老旧的汽车减震的功能并没有那么的完善,苏栀能够感受到非常强烈的颠簸,车内那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席卷了她的大脑,熏的她越来越难受,本来没有吃太多东西的胃也有些想要往上涌的感觉。
她晕车了。
在她旁边坐着的越春寒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他伸手摇下了两面的车窗,密封的空间内有了些新鲜的风涌了进来,清新的味道冲散了车内的汽油味,也让苏栀晕晕沉沉的大脑稍微缓解了一些。
“晕车了?”越春寒问她。
苏栀点头,她还有些难受,把脸扬起来对准窗口吹了会儿风,但娇气的她很快感觉到那股强烈的风吹到了她的领口,刚刚湿透还没有干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被风一吹冷的她下意识发抖,打了个寒战。
越春寒伸手过去帮她把窗户往上摇,稍微露了一点小缝,可以有风来回的两面穿堂,也不至于太冷让苏栀着凉。
越春寒侧脸看向苏栀,看她衣领被刚才的风吹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嫩的脖颈,他非常小心眼的瞥了眼前面安静开车的陈清,伸手把苏栀的衣领合拢。
他的表情很自然,看起来一副替苏栀着想的样子:“别冻着。”
苏栀根本没在意越春寒的动作,她今天着实是经受了有史以来最刺激的一次经历,不仅之前和越春寒争执又谈开,还因为莫须有的所谓证件问题被沈邑川绑走,在沈邑川的地方经历了一场拉扯战,被迫被沈邑川用鞭子抽打身体,被按着头灌在水里憋气差点窒息,还有很多心理上的压力。
虽然现在这么多人一起把她和陈清救了回来,但不得不说苏栀真的有点累了,她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很疼,不管是被绳子磨破的手腕,还是红肿鞭痕的腰部,还是身上这股湿漉漉的触感,再加上现在这晕车的迷迷糊糊的感觉。
苏栀真的有点不舒服。
旁边越春寒的身体非常温暖,以前他就很有安全感,在每次苏栀出事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来救她,而此刻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显得更加可靠,这具满是肌肉的结实身体满起来全是力量感,让饱受惊吓的苏栀很安心。
窗外的风徐徐的往车内吹着,苏栀的额头发丝稍微被风吹动,她像是困倦了,小小的纤细身体蜷缩着,慢慢的轻轻的依靠在越春寒的肩膀上,然后找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窝了进去。
越春寒极难能够看到苏栀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样子,之前在楼上是第一次,这次是第二次。
他有些惊讶,黑色的瞳孔微缩,看着趴在自己怀里柔柔软软的苏栀,慢慢的他试探性的把自己的大掌放在了她的身后护住她,怕她因为路途颠簸而摔出去。
感受到属于苏栀的纤细腰肢,越春寒薄唇紧抿,视线也不由自主的低垂,落在了苏栀脸上。
她的那张秀气的小脸白嫩干净,即使是素面朝天不施任何粉黛的情况下也白的好像在发光一样,她缓慢的眨眼,似乎是困倦了,窝在他的怀里很快闭上了眼,极其浓密卷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梳子,一颤一颤的,惹的越春寒心里痒痒的。
他望一眼前面开车的陈清,发现陈清视线若有似无的从后视镜内往后看,视线似乎还是在看苏栀,心里那股独占欲冲了出来,他宣示主权般把苏栀往怀里搂紧了一些,眼神也毫不客气地与他对视。
车内明明没有人说话,但却好像有一股硝烟的味道在逐渐蔓延。
最后还是陈清率先移开了视线,专心看着前面的路面,好像之前那股隐约的硝烟味道并不存在一样。
自觉自己是胜利者的越春寒格外珍视的把视线落在苏栀身上,看着她对自己带着信赖的拽着他衣角的细白手指,越春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唇。
仔细一想好像就是从之前他主动要给苏栀带戒指吐露心声的那时候开始,苏栀的态度看起来就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犹豫不决了。
她好像也在一点点努力。
如果说这段感情是一条长路,他往前走了五十步,苏栀也在努力走那五十步,虽然慢了一点,但他们的方向都是一样的。
越春寒看着苏栀亲昵的窝在他怀里的小小一团,手掌在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拍打着她,帮她整理脸颊上凌乱的碎发,还有帮她整理因为动作而再次散开的衣领。
宛如老父亲一样忙忙碌碌的越春寒,看着闭目的苏栀心里就像要化了一样,看苏栀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心里都喜欢的不得了,甚至这种喜欢浓烈到已经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好的程度,只能忙手忙脚一阵瞎忙活。
刚才苏栀当着陈清面窝在他怀里的时候,那股几乎要化成实质的喜意几乎冲昏了越春寒的大脑,让千杯不醉的他也尝到了久违的带着点晕头转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