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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芷凌还在思索谟城镖队遇袭同二皇子之间可能的联系,嵇燃却按捺不住,问:“宫里头是怎么一回事?”
他提的是宁探花拦着冯芷凌说话的事。冯芷凌闻言,一时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嵇燃问的是二皇子在众人面前同她刻意贴近这件事儿。
遂道:“我也不知他什么心思。先前在重华宫,几次三番听说这位殿下直爽鲁莽,毫无心机,据我看来,着实不像这么回事儿。”
嵇燃:“哪位殿下?”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愣了几息,才恍然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
冯芷凌:“你问宁煦?”
嵇燃:“他做了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二人一怔,哭笑不得。
“关于那个姓宁的,我可以晚点再问。”嵇燃长臂一伸,便将马车中另一人捞进自己怀里,故作不虞状,“宫中可曾发生什么我不知的事儿?”
冯芷凌:“倒也没什么……”
眼前郎君虎视眈眈,好似她讲错一句都得被生吞活剥。冯芷凌好笑之余又有些怕他当真胡来,干脆痛快交代了御花园中的那一幕。
“或许是我想多了,总觉二殿下刻意如此叫人误会似的。”事关私下议论皇族,冯芷凌只得再压低声音,“也不知这位到底是真不拘小节,还是有意滋生事端。”
先前陆川叫人传信给嵇燃,
也只说了二皇子要带他夫人进宫的大概,后头发生的事儿却来不及叫嵇燃知道。若不是冯芷凌应错了话,恐怕这事儿他还得过好一阵才听说。
那位“梦中前缘”尚且没法子打发,这又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二皇子?
嵇燃:“下回入宫还是我陪你罢。”
“我要是去姨母那住,你也陪着么?”冯芷凌飞眼波横他,“重华宫可留不得外男。”
夫人在他面前的神情是越来越丰富灵动了,可惜每每都用在和他作对上。
嵇燃摇头叹气,在冯芷凌开口讲下一句话之前,先凑上去将嘴堵了。
横竖在马车里,外头人看不见。
窗牖未阖,唯有布帘虚掩着轻晃。冯芷凌唯恐外面风起时会将帘子吹开,屡屡分神,忍不住想扭头去看车边是否有人经过。
将她整个缚在怀里的嵇燃不乐意了。
她竟还有闲心,去顾及那扇半掩不掩的小窗?想必是他还不够卖力气伺候……
小半程路途过去,车马已至嵇府门外。
车轮声渐息,里头却不见人出来。少顷,才有个微低哑的男声镇定道:“外头风大,叫内院的婢子取件夫人的斗篷过来。”
门口候着的下人领命而去。
马车里头,云鬓微乱的冯芷凌恼怒地在男人虎口上掐了一把。
掐是掐不动甚么的,权当泄愤罢了。
这人亲热了半天才同她讲,寻常路人即便经过这辆马车旁,也够不着那点窗缝的高度。总之,外头人不可能看见里面。
话没讲完,便叫冯芷凌在下巴旁狠狠咬了一口。
位置倒是刚巧,同另一侧脸上的旧疤痕相对。
嵇燃摸了摸牙印,心甘情愿将另一侧脸也递去她跟前:“两边都有,或许还好看些。”
至少看着对称些。
冯芷凌还没喘过来气,闻言才不想搭理他。
待晚间……还得将短剑拿去床榻上。
嵇燃不知她羞恼之下的思量。趁斗篷还没取来,在马车里低声追问:“方才还没来得及说,那探花郎寻你做甚?”
嵇燃匆匆进宫,虽看见了宁煦主动拦住冯芷凌那一幕,但因离得太远,实在听不见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关于此事疑虑,还需他夫人来解。
冯芷凌故意扭头不答:“没什么。”
府里婢子已将斗篷取来,紫苑急忙接过,靠近马车轻声道:“主君,夫人,斗篷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