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第4页)
若若怕影响他,只敢轻轻地手扯着腰带。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腰间被衣服磨蹭得痒痒的……
只能忍了。这痒还能挠不成?
男人叹气。
郊外一匹黑马疾如暗电,朝着一处藏于隐蔽地势的兵营驰去。
这处兵营驻着的,都是嵇燃回京时带的千余骑兵亲信。他公开回京时,只对外宣称自己带了两百寻常兵卒随行,且将那些兵卒留在府中宫中。实际上西北军里头,他新训出来的骑兵精干,大半都在此处。
个个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可靠之人,因而在此为上京防备,宫中也好放心。
守卫的精兵远远见黑马疾驰,便认出是自家将军。只是让路行礼之余有些纳罕:主将出行,一向是习惯轻甲重兵的打扮,常作警惕防备。今日却穿得贵气,还披着大氅策马赶路,不嫌累赘么?
虽疑惑,却也没多想。将军如今兵权在手,身份非同一般,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
逐风熟门熟路,径自便往嵇燃此前的营帐处跑。嵇燃亲兵见将军归营,忙不迭上来抱拳牵马,被嵇燃阻止。
“今日得空回来转转,你们各自照常操练就是。”嵇燃命道,“一炷香后,去练武场集合,本将晚些过来。”
亲兵领命,立即将上司军令传了下去。
等人走了,嵇燃才解开大氅下马,扶冯芷凌道:“先进我帐里歇歇,过半炷香功夫再去靶场。”
冯芷凌一冲动应下邀约,真来了又觉得自己像在做贼:“营中诸多兵士,若被人看见我在这儿,是否不大妥当?”
她下马都轻手轻脚的,见周边无人,赶紧往营帐里溜。
嵇燃跟在后头,只觉她的举动可爱又好笑:“放心,既然决定带你来,那必然是将情况都考虑过了。这儿说是我私营也不为过,不用忧心那些。”
冯芷凌这才把微踮的脚踩实下去。她人已在嵇燃营帐中央,只见里头虽然简陋,但十分整齐干净。
“归京之后,谨炎哥哥便一直住在这么?”冯芷凌问。
来时路上,她虽然看不见沿路景象,但根据路途时间也能推测此处距上京远僻,想必饮食起居都艰苦些。何况,嵇燃初至上京时还需隐匿行踪,这么多兵卒都需粮草供给,也不知是从何处提供来?
“领兵寻了此处驻扎,但也没住多久。”嵇燃道,“归京后奉命追查世家行迹,那一月里倒有二十天在外来去,没空回来。”
难怪上京偶然重逢时,冯芷凌便感觉许久未见的男人似乎瘦了。只是琐事太多,她一直没有机会与他聊起过这些。
“此处隐蔽难寻,又不能暴露营地所在,那军中粮草该从何来?”
冯芷凌常读杂书,虽不通领兵布阵之事,但基本的要领却也了解一些。实在疑惑,忍不住开口发问。
“要是隐秘不能对外人提,那就别说了。”她又补充道。
嵇燃笑笑。
“武德司早有接应安排,此处补给不会断。只是运送得格外小心些罢了。”
武德司?
冯芷凌对大朔政司也有些了解,却从未听过如此名称。
想来与朝事牵涉较深,她便没再追问。
嵇燃出去取了逐风背上的水囊,递给冯芷凌:“渴了的话便喝些。是家里带出来的,营中也有清水,只是怕你喝不习惯。”
他后知后觉,今晨连早饭也没用,两个人一拍即合,竟空着肚子就驾马往荒郊野外跑了。
不由愧疚于自己考虑不周:“该待你用了饭再来的。”
这儿可没什么吃食能招待。
“我不饿,浑当今日辟谷清身罢。”冯芷凌安慰道。
她确实有些渴了,接过水囊便喝。饮两口解完渴,才想起这似乎是嵇燃行军时常带的水囊
才对。
递还给他,却见他自己并未饮水,直接眼都不眨将囊口拧紧:“这会去靶场正好,我们走吧。”
营中士卒这会皆去练武场排阵。冯芷凌从帐中走出,只觉营帐这一片俱是空荡无人,好似没有士兵驻扎在此一样寂静。
“当时来得仓促,唯有因地制宜,将营帐、武场等稍作划布便扎驻。恰好后头有块空地余稀疏几十株枯树,倒是现成的架子,便增设一处小靶场在此。”
领着夫人边走,嵇燃边解释,“真说起来,军营中练箭也没什么技巧。寻常战斗,并没那般讲究混战中箭得多准,更重要的,反而是满弓与连射之力。因此这儿设了大大小小许多草靶,便是专给弓兵练手用的。”
不过,这道理对普通兵卒适用,对嵇燃手下的兵卒却行不通。能被他亲自训练且带回上京的士兵,个个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无论骑射,都十分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