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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可此时此刻,他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毛骨悚然的晚上。
“我疯了一样调时间!我不停地摁按钮,想往后看,看她是什么时候离开我家的!”
“可是没有,没有啊!”
“监控显示她走进我家以后,屏幕闪烁了好几下,紧接着就是我开门回家的场景!我调了好多下!好多好多下!可是屏幕中根本就没有她离开的记录!”
“也就是说,她还藏在我家!根本就没有离开!!”
第88章伞女(四)失控的摄像头。
田鹑说话时的表情太过诡异。
因为害怕和恐惧,他整张脸的五官几乎已经狰狞地挤在一起,颧骨突出地支了起来。
听故事的人都被他激动的情绪带入了情景,眼睛都睁大了。
尤其是胆子最小的陈双,被吓得小脸惨白,眼神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生怕进来什么脏东西。
陈素馨的手指不自觉蜷紧。
她深深吸了口气,没忘记稳住田鹑的情绪:“你先冷静一下,别激动,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田鹑目光发直,伸出手,哆哆嗦嗦地从旁边拿起杯子。
他想喝一口,水却撒了一身。
趁这个空档,虞冷立马抓住他方才话中的关键发问:“对了,您刚才提到村民们都说是伞女杀了她?伞女是谁?”
陈素馨抬眉,立马就意识到了这句话的重要性,看着虞冷的目光有些复杂。
这件事可以最直接的引出伞女的信息,她居然给忽略了。
田鹑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的眼珠转动,笑了一声说:“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会不会相信这些乡野传说,一般在这种荒郊野岭的村子里,总会发生一些难以解释的邪乎事儿。”
陈素馨着急收集线索,急切道:“我们相信,您快讲。”
田鹑咧嘴一笑,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旱烟,点了火衔在嘴上,开始吞云吐雾。
劣质尼古丁的气味一瞬间扑面而来,虞冷眉头一皱,她最讨厌烟味。
但看田鹑吸了几口烟后,明显冷静了不少。
“第一次听见伞女的故事时,我才八岁,当时还在上小学。有一天晚上我放学回来,经过村口,看见路边围了一群人。我往里一看,看到地上有好多血。”
“那是一具尸体,死状据说很凄惨,我经过的时候,已经被一块白布盖上了。要怎么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当时非但没害怕,还留在原地和同学看了挺长时间热闹,当时就从围观的那群t?人嘴里听见了伞女这两个字。”
“村里邻里邻外的基本都认识,大家都很少直呼姓名,都是用代号相称,所以我也没多想,以为伞女是某个村里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说到这,田鹑停顿了一下,两指夹着烟,又狠狠吸上一口。
虞冷低眸看了眼时间,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田鹑继续说道:“伞女根本就不是人,它是鬼!它是一个恶念深重,缠了我们村子几十年,杀过无数人的厉鬼,就游荡在村口不远处的那个旧工厂里。听说生前是个女人,而且是个作恶多端的人贩子。”
听到这里,陈双忍不住小声说:“既然伞女就游荡在工厂里,那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个工厂拆了呢?”
田鹑冷笑了一下,似乎在笑陈双的想法太过天真:“你以为这个方法我们就想不到吗?我们只是没文化,但又不傻。几十年前那家工厂附近接连出了命案,查不出死因不说,死状还极其相似,脖子都被一把红伞捅穿了。当时就有很多人说这家工厂邪乎,要找人给拆了。”
陈双紧张地问:“然、然后呢?”
“然后?”
田鹑又吸了口烟,松弛的嘴角牵动了一下,眼神有些直勾勾的:“死人了呗。村里一共动过三次工要拆那家工厂,结果每次动工都会有工人意外惨死在里面,之后就再也没人动过这种念头。听说第三次村子还跟着赔了不少钱,因为当时怕工队不答应施工,村长刻意隐瞒了伞女的情况,后来工队负责人就把这些事赖在了村长头上。”
马紫苏吸了口凉气,问:“这些工人的死状也和之前那些人一样吗?喉咙里插着一把红伞?”
“是啊。”
“我奶奶辈的人就知道伞女的故事了,仔细算起来,那家工厂至少有一两百年的历史,直到现在,工厂附近仍然会时不时地死几个人,这根本不可能是人类能做出的事。”
虞冷问:“伞女死之前相关的事,您了解多少?”
田鹑的眼珠转到虞冷身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忽然想起什么,表情莫测地问:“你们又是什么人?我们村子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生面孔了,你们找我打探这么多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