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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有网民看到周时寂的工作履历酸溜溜地说周时寂运气好,和平年代出去外驻都能碰见大事,所以年纪轻轻越级升迁。她只想说,这种危及性命的“运气”,谁要谁拿去。
再者说,不是每个人碰见这种“运气”,都有能力处理得当、把握住升迁的机遇。
不过心疼的情绪很快由林蝉自己打破——她抽出湿纸巾,擦拭周时寂刚刚被她亲到的皮肤:“……我的嘴巴好像有点油。”
周时寂又意趣地勾了唇角,温热的指腹覆去她的唇瓣,毫不嫌弃地熨帖一揩。
林蝉却感知得到,他进来的时候心情不太美妙。
她无意打探他和周苡初的谈话内容,可她想搞清楚和她有没有关系,所以她尝试性说:“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注意。”
“你没错,别道歉。”周时寂看着她的眼睛,“我们的关系不公开,不是因为见不得人,所以哪怕今天撞见的是老爷子,你也不必担心对我不好。记住,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
林蝉的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和你谈恋爱我很快乐,非常非常快乐,每一天都快乐。你呢?周时寂,你快乐吗?”
宽大的手掌搭住她的腰,周时寂眸光深深:“快乐。我也很快乐。非常快乐。”
过去三十年多从未感受过的,与众不同的快乐。
闻言,林蝉笑得见眉不见眼:“那么,既然要我只考虑自己,你也记得只考虑你自己。好好享受当下恋爱的快乐。不要仗着你比我大几岁,就想得比我多。要想也是和我一起想,我们两个人谈的恋爱,不是你一个人谈的。”
面前的小姑娘哪怕衣着再往成熟靠拢,也无一不透露着能掐出水的鲜活青春感。可她的思想很多时候并没有停留在她这个年龄段的稚嫩。譬如此刻,她的感知敏锐,周时寂作为年长者,反倒得到来自她提供的情绪价值。
被她满心满眼的浓烈爱慕所包裹的他,心尖发烫。
结束这顿前不着午饭后不着晚饭的餐食,林蝉由周时寂陪同,在别墅里“散步”。
说起来好笑,她住在这边的次数两只手数不过,但她在这个“家”里踏足过的空间特别少。并非周时寂明确禁止她四处乱逛,而是她谨守分寸。
像地下一层,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去过其中影音室,周骁基本当作KTV包厢使用,那会儿周骁的朋友搬到一楼客厅的麻将桌,其实来自地下一层的棋牌室。
周骁招待朋友的一些酒,也是地下一层的酒窖里取出来的。
游泳池同样在地下一层,周骁曾经邀请过她下去一起游泳,她婉拒了,所以今天之前也没见过。
至于健身房,她只在一次雨天,遇到周时寂汗津津地从下面上来,才知道别墅里还有专门锻炼身体的空间。
别墅的三楼一半空间是收藏室,全放着周时寂的藏品。
有诸如一楼客厅的那只朱红花瓶类似的瓷器、玉石此类传统古玩物件,也有雕塑、油画等国外艺术品。
“都是你买的?”林蝉问。
“大多数是。少部分你周叔叔和周姑姑以前送的。”周时寂说。
林蝉心道,可以理解为,每一件藏品的来路都清清白白,没有别人贿赂他的。
最多的藏品是毛笔。款式众多、粗细长短不一的各种毛笔。
毛笔藏品单独辟出一个小空间放置,里头飘散阵阵墨香,搁着一张花梨木书台,书台上笔洗、笔架、砚台、镇纸等书画用品一应俱全,铺展几张写好的字。
立马叫她联想到周时寂书房里挂着的那幅字,林蝉上前欣赏。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差不多来来回回这几句。
他可真是自律得可怕,时时刻刻严格要求自己。林蝉默默咋舌。
周时寂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抓起几幅字,揉成团,准备丢进纸篓。
林蝉忙阻止:“写得那么好,扔掉多可惜?不如送我。”
周时寂说:“想要的话,之后单独给你写。”
笑意顿时染上林蝉的眼角眉梢:“好啊!我要挂在我的房间里,挂在我的书桌前!”
受她的感染,周时寂很难不跟着笑:“要不要也指定我写的内容?”
毫无疑问,他点的是她当初为了确认他的笔迹拜托他写祝福语。林蝉讪讪的表情透着几分可爱:“不指定,你写什么我收什么。”
三楼的另一半空间设计为一方露台,休闲区域做了塑木地台,可伸缩的巨大伞蓬底下布置沙发、藤编椅和秋千摇椅。
也就是这种季节不适合长久待在室外,否则林蝉想和他在露台看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