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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暖拥(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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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薛绥低低应了一声,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意识在清醒与昏沉间反复拉扯。外间风雪的声音,让她格外贪恋李肇怀里的暖意,无意识地往他胸口蹭了蹭。李肇眉头拧成个疙瘩。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往干草堆里挪了挪,腾出空隙便将烤得温热的破被子拉过来,抖了抖上面的草屑,重新覆在她身上。“别说话,躺下歇着……”声音不高,却温柔。“元苍会带人找我们,用不了多久就到。”薛绥顺从地点点头,眼皮又开始打架。那迷迷糊糊的劲儿,像是被温水漫了个透,四肢百骸都透着股慵懒的酸软,只想往暖和地方钻。昏昏沉沉间,她感觉李肇在拨弄身侧的炭火,为免火星溅到她身上,他特意用身体挡在外侧,往外挪了半尺。等火堆重新烧得旺起来,他才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侧躺下,手臂轻轻环住她,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别睡沉了。”李肇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陪我说说话。”他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松墨气息,让她莫名安心,睡意更浓。“殿下想说什么?”“说什么都行……只要是你说的,孤都爱听。”他低头在她发间蹭了蹭,“或是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非得往这苦寒地界跑?”她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怕冷的猫。李肇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在颈窝,温热的,带着点病中的潮气,一下下撩拨他的神经。“别动。”他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再动,孤可不敢保证会做什么。”“殿下,是你在动。”李肇身体微微僵硬。一股熟悉的悸动在血脉里苏醒……怀中人儿紧密的依偎让温度攀升,空气仿佛也变得黏稠而灼热起来。他忽然荒谬地想,若能隔绝纷争,就这样拥有她,哪怕一辈子困在雪洞里,似乎也没那么难熬。“平安……”他声音低沉喑哑,带着克制的渴望。“下次别再吓我了……”薛绥在他怀里动了动,含糊地应了声:“嗯。”“你……”李肇喉结滚动,放在她腰间的手指摩挲着她后背的衣料。“不怕吗?”“有殿下在,怕什么?”薛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即使是生着病,仍是那般笃定的薛平安。“有孤在,你才该怕……”李肇低笑出声,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指腹上的薄茧擦过她的肌肤,引来她极轻的战栗。“孤的手……可凉?”“不凉。”“冻得发抖,还嘴硬?”“那不是冻得……殿下想做什么……”“孤想……替你暖着些。”“不正经……”“对着你,正经不起来。”“殿下又取笑……”薛绥偏过头,脸颊更烫了,“炭火不旺,再添些柴便是……”“薛平安。”李肇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你是存心……要在这冰天雪地里,把孤也点着了么?”“殿下就不能安分些?别乱蹭。”李肇喉间滚出低笑,“这时候讲规矩,岂非男儿本色?”“歪理。”她偏头躲开他的呼吸,耳尖泛红,“不要规矩,那便由着你胡来好了,横竖我是病人,也奈何你不得……”李肇闭了闭眼,轻轻抬起她的下颌,目光沉沉锁着她染上红晕的脸颊,“你这是要孤的命。”许久……没有人再说话。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缠,被柴火的暖意烘得发黏,丝丝缕缕缠绕上来,像某种隐秘而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裹挟其中……“难怪那蛊师说,情丝蛊能锁魂魄,牵系生死,一辈子都拆不散……”李肇声音低若耳语。薛绥睫毛颤了颤:“胡说…”“不然怎会……你一遇险,孤便心如刀绞?”他低下头,目光不受控制地描摹着她紧闭的双眼、挺翘的鼻尖,最终定格在那形状美好的唇上。苍白、干涸……像被风雪摧折的花……无声诱惑着他去采撷、去润泽。一股热流窜上心头,烧得他理智摇摇欲坠。滚烫的唇落在她发烫的眼角,安抚地贴了贴,好似无声的宣告。然后,那吻便不受控制地一路向下,带着掠夺的急切,重重覆压……“殿……下……”薛绥脑子嗡的一声。这吻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道,攻城略地,不容拒绝……薛绥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炽热侵袭得头脑一片空白,她艰难地偏开头,喘息变得急促而破碎,身上越来越烫。“殿下……”“平安,孤管不住自己。”李肇着了魔一般,撬开她虚弱的抵抗,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风雪的声音骤然在耳畔消失。整个世界都不见了,只剩下疯狂的纠缠和他身上铺天盖地的气息。薛绥的理智被搅得支离破碎。她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脑子在一种失重的状态下,只能紧紧依偎着李肇,靠着他的力量支撑,沉沉浮浮。,!就在这迷乱的一刻,身子忽然传来一丝疼痛,让她猛地一颤——是李肇的失控弄疼了她。“嘶……”神智瞬间被拉回一丝清明。生涩而激烈的亲近戛然而止。“疼……”薛绥感觉到那逼近的热源,眉头紧锁,喉间逸出不满的嘤咛。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李肇濒临失控的理智。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她还在发烧,如此脆弱……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李肇猛地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着,生生遏制住那汹涌而至的冲动,身体如同拉满后骤然松弛的弓弦,极其艰难地、一寸寸地挪开身体,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她几乎是本能地,扑上去对着他的嘴用力一咬……李肇闷哼。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对不住,孤……失态了。”他抹了抹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懊悔,视线很快转向跳动的火堆,不再看她。洞内死寂——只剩下粗重而紊乱的喘息声。柴火噼啪作响,衬得气氛格外尴尬。“不要紧……我只是……有些冷……”薛绥瑟缩一下,高热带来的寒意,让她下意识地靠近李肇,却不小心狠狠撞上了他肋下的瘀伤。又一次尴尬。“对不住……我也失态了……”李肇疼得抽气,却没有推开她,而是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不让她再乱动。“忍一忍,平安,很快……很快援兵就到了……”他像是在安抚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喑哑。薛绥又轻应一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好像忘了方才的失控与荒唐,整个人安静下来。李肇心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他闭上眼,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旖旎心思压下,拥着她,用体温为她筑起一道屏障。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火堆渐渐微弱,寒意重新侵袭……这是李肇此生经历过的最漫长,也最清醒的“酷刑”,软玉温香在怀,却要恪守君子本分,对血气方刚的男儿来说并不容易……不知过了多久,风雪的呼啸声中,终于隐隐传来了模糊的呼喊,由远及近,断断续续。“殿下……”“薛六姑娘……”“关侍卫,我们去那边看看……”“太子殿下……薛六姑娘……你们在哪里呀?”山野间积雪深厚,李肇抱着薛绥滚落的痕迹和来时的脚印,早已被新雪覆盖……好在李肇情急之下,扯落了腰间的青玉螭佩,系在崖洞外的枯树枝上……螭龙佩是内造之物,元苍眼尖,火把光芒一扫,就捕捉到了那一点微弱的反光。“那边……”元苍惊喜地呐喊着,大步冲上前去,拿起玉佩,声音激动得几乎变调。“是殿下的贴身玉佩……快!往这个方向搜寻……”:()问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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