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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已经很晚了，时枌看外边夜色估摸着已经过了十二点，头发也差不多半干，准备收好小本子去睡觉，就听见楼梯传来声音。
nbsp;nbsp;nbsp;nbsp;叶枝蔚在叫她名字。
nbsp;nbsp;nbsp;nbsp;时枌把本子放回茶几上，脑袋上顶着毛巾走到楼梯，一边往下走一边问：“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叶枝蔚看见她却愣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平时见到的时枌都是干净利落，尤其是干活的时候一身灰扑扑的衣裳，背后看上去就是个小少年，今天难得看她披散着头发，绸缎一样的黑发柔顺搭在肩头，一双圆润杏眼带着几分好奇，显露出小姑娘的活泼灵动。
nbsp;nbsp;nbsp;nbsp;“想找你借肥皂，我想好好洗个澡再洗个头。”叶枝蔚说。
nbsp;nbsp;nbsp;nbsp;上次时枌的肥皂借给了赵弋他们，他们用过的叶枝蔚嫌弃，不想再用，但今天做竹床累出一身汗，实在忍不住，已经洗过了还是觉得脏，又不想这么脏去睡刚做好的竹床，看见楼上还有光亮，知道时枌还没睡才上来问。
nbsp;nbsp;nbsp;nbsp;“我楼上有，你带热水上来洗吧，更方便。”
nbsp;nbsp;nbsp;nbsp;这点小事而已，叶枝蔚来问她不会介意，又想起西芹，“西芹要不要一起洗了？”
nbsp;nbsp;nbsp;nbsp;反正一个洗也是洗，两个洗也是洗。
nbsp;nbsp;nbsp;nbsp;“行，我叫她。”叶枝蔚朝她笑笑。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秦丰从厨房出来，拎着一壶热水嘀咕：“祖宗，水给你烧好了，锅里还烧着一锅，够不够？”
nbsp;nbsp;nbsp;nbsp;“再烧两壶，西芹也洗。”叶枝蔚说。
nbsp;nbsp;nbsp;nbsp;秦丰愤愤放下壶，去厨房烧水了。
nbsp;nbsp;nbsp;nbsp;“我去！吓我一跳，老赵你大半夜在外边干啥呢？”
nbsp;nbsp;nbsp;nbsp;赵弋从大门进来，手里不知道提溜着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这下好了，深更半夜，一楼客厅比白天都热闹。
nbsp;nbsp;nbsp;nbsp;四个人外加刚出来的西芹一碰头，大家诡异地同时沉默了。
nbsp;nbsp;nbsp;nbsp;大概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间发现大家都没睡觉得很尴尬吧。
nbsp;nbsp;nbsp;nbsp;赵弋抬眼看见站在楼梯上的时枌，头顶一块布，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nbsp;nbsp;nbsp;nbsp;“去翻面了。”赵弋挪开目光，去厨房洗手。
nbsp;nbsp;nbsp;nbsp;坑里那堆尸体数量太多，中间夹了枯树枝跟汽油也不太够，怕烧夹生了，他就跟之前时枌一样，拿铁锹翻一翻，烧得更彻底一些。
nbsp;nbsp;nbsp;nbsp;时枌听见大大方方夸他：“还得是赵队，眼里有活儿。”
nbsp;nbsp;nbsp;nbsp;秦丰：“……？”
nbsp;nbsp;nbsp;nbsp;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老赵的。
nbsp;nbsp;nbsp;nbsp;新鲜。
nbsp;nbsp;nbsp;nbsp;“厨房还有没有吃的？实在不行反正你都烧灶了帮我烤一个红薯一个土豆，枝蔚吃不吃？西芹也得吃的吧？那土豆红薯个拿三个。”时枌干脆下楼安排起来。
nbsp;nbsp;nbsp;nbsp;烧水工秦丰：“三个祖宗！我也要吃！老赵吃不吃？”
nbsp;nbsp;nbsp;nbsp;赵弋正在厨房池子里清洗东西，闻言也没回应，秦丰不管他吃不吃，反正已经找时枌拿了钥匙去地窖拿红薯跟土豆了。
nbsp;nbsp;nbsp;nbsp;时枌把头发扒拉到前面，堆着灶口烤头发，看见赵弋还在洗手，好奇站起来凑过去看。
nbsp;nbsp;nbsp;nbsp;“你在搓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一道温热的水汽带着淡淡的肥皂味道飘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她低头时，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成缕落下，在他手臂上空。
nbsp;nbsp;nbsp;nbsp;赵弋摊开手，给她看自己手心里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个带着焦黑的金项链。
nbsp;nbsp;nbsp;nbsp;“刚刚翻面找到的。”他说。
nbsp;nbsp;nbsp;nbsp;“哇哦。”时枌不是第一次看见金子，奶奶也有金首饰，她小时候还有一个长命锁，只是如今这个现状她也不习惯戴首饰，总觉得麻烦。
nbsp;nbsp;nbsp;nbsp;项链缝隙里染上了焦黑，用水冲不掉。
nbsp;nbsp;nbsp;nbsp;时枌真诚建议：“还是得烧，不然洗不掉。”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拿柴火烧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