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第1页）

在京都涌动的暗流之下，终于迎来了除夕。

街道两侧的楼屋张灯结彩，各家各户大红灯笼高挂，鞭炮声阵阵，喧嚣热闹扑面而来。

马车碾过厚厚的积雪，一路行至沈府。

沈净远虽已去世，可这府邸之中仍旧有长辈在，于情于理，沈氏小辈们都该回去相聚。

明霁在京都中无嫡亲长辈，也无手足兄弟，自然便跟着沈灼华。

新桃换旧符，过往晦气一扫而尽，沈府亦装扮得喜气洋洋。

马车停在正门前，明霁先下马车，回身扶出沈灼华，一身水绿色裹着白狐绒的衣裳淡雅贵气。

大雪连下好几日，庭院中积雪已深，下人们方才清出供人行走的小道，不过片刻便又铺上一层细雪。

小玉儿蹦蹦跳跳地在雪中同下人们嬉戏打闹，一见沈灼华，便扑到她怀中。

沈灼华逗弄了会儿，便叫下人带小玉儿去里屋歇着，避免着凉，可小玉儿粘人得紧，不肯离开，沈灼华只好带着她一同前往寿安堂。

堂内早已坐满了人，正上首软榻上的沈老夫人尊荣华贵，正同沈氏其他宗妇交谈。

“祖母安好，诸位长辈安好。”

沈灼华与明霁一齐俯身行礼。

沈老夫人笑了笑：“今日是除夕，不必多礼。”

满屋子都是长辈，平日里少见沈灼华，硬要拉着她聊家常。

沈灼华不好推辞，又因是妇人们的谈话，只能让明霁先行一步去檀园。

鎏金铜炉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将满堂烘得暖意融融，温暖如春。

小玉儿穿着一身大红的锦缎短袄，领口绣边都镶着厚厚的绒毛，佐以精致的金丝绣花，华贵喜气，坐在沈灼华怀中，安静地摆弄着手里的虎头布偶。

沈老夫人看着小玉儿，满脸慈爱：“你看这孩子，真是玉雪可爱。”

话一出，立时便有人搭腔：“可不是嘛，小公主是随了灼华，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说这话的是大房的当家主母，沈灼华唤一声伯母。

沈灼华将小玉儿往怀里拢了拢：“伯母说笑了，小公主金尊玉贵，哪里是随我。”

大伯母依旧带着笑，忽而将话锋一转：“灼华成婚许久，肚子怎得还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