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第2页）

沈灼华盯了她许久，她被压得喘不过气，隆冬大雪，竟热得手心发汗。

沈年珠还没想到应对之辞，耳边就传来了沈灼华的声音：“法子是有，可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没等她松一口气，就觉沈灼华的语调再次阴冷，“你在霍府掌家，吃食总归你管吧？”

“是要我下毒？”沈年珠瞪大了眼睛。

沈灼华对上了沈年珠的目光，微微笑起来。

她抬手，桃夭便即刻会意，掀开厚重的棉门帘，引进来了一个妇人。

那妇人眉目慈善，穿着简朴，冲着两人见礼。

沈年珠拿不准这是何意，疑惑的眼神看向上首的人。

沈灼华露出了个笑脸，温声解释：“坏人我做便是，放心，不会伤他性命。”

“至多是让他吃些相克之食，让他性情急躁，亏损心智。”

沈灼华收起笑，整个人坐直，端肃了些，“待他做下错事，我才能让妹妹你和离啊。”

沈年珠这会儿彻底理解了沈灼华的意思，目光灼灼：“妹妹定不负姐姐教导。”

桃夭亲自送了人出去，再回来时，怀里多了个小团子，是穿着粉衣娇柔小姑娘，玉雪可爱，一见到沈灼华就笑得眯了眼。

“小姨母！”小玉儿声音绵软，将脸迈在沈灼华怀中：“我好想你。”

沈灼华摸了摸她的头发：“姨母也想小玉儿。”

方才她有正事要忙，便遣人将小玉儿送去了明霁那处，想来是小孩子玩性大，几个大男人兴许哄不了她，这才急匆匆要回来。

小玉儿撒娇卖乖，磨了许久才让沈灼华松口，准许她去堆雪。

雪下得大，随手一握便是雪团，小玉儿捏了个兔子，人小，堆的兔子也只有巴掌大。

沈灼华笑着命人时刻拿着手炉，待小玉儿捏完，立时送上去，免得受寒。

“姨母你看。”小玉儿笑得开怀，小手指着自己的杰作：“好不好看？”

沈灼华看着那四不像的雪团，不忍打击小玉儿，哭笑不得地夸赞：“好看，小玉儿捏的自然好看。”

谁知，这小玉儿得了肯定，牵起沈灼华的手：“那我们拿去送给姨父吧。”

小玉儿拎起裙摆，沈灼华这才顺着她的手看见了隐匿在下的鞋靴，上头沾染尘泥，尚且湿润润的。

“你摔了？”沈灼华皱着眉：“可有摔疼了？下人怎么看的。”

小玉儿乖巧地摇摇头，认真道：“是小玉儿自己贪玩，姨父抱着小玉儿，这才没摔疼。”

“所以，小玉儿要感谢姨父。”

小孩子心性至纯，无以为报，只能拿着这个自己珍爱的东西去。

沈灼华笑了笑，刮了下小玉儿的鼻子：“走吧，姨母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