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页)
她吃痛不过,偎入他怀中,宁渊动作轻柔的拥着她,感到她在微微颤抖。
云语容颤着牙关说:「哥哥,我走不了了。」
见到她膝盖处渗出的血迹,宁渊的脸上似覆盖一层寒霜。「我这就带你出去。」
「拿好。」宁渊把火把放在她手里。
他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抄起膝弯,把她打横抱起,往逃生的绳索走去。
云语容靠在他的胸前,虚弱的张口,「哥哥。」
宁渊停下,问:「可有不适?」
云语容轻声说:「哥哥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对我这么好。」
宁渊低头看向她,见她唇色淡白,睫毛轻颤,眼睛仿佛蒙着一层水雾,分明伤重还如此话多。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将你受伤之事隐瞒姑父。那洞口湿滑,也是嬉笑打闹的地方?」
宁渊说着,火气愈加窜了起来,「月度说他已然扶住了你,你却主动推开了他,为何?!你不要命了吗?」
「噝……好疼,好疼。」云语容紧靠他胸口,除了喊疼外再不说别的了。
锦衣卫用绳索将二人拉出洞外,云语容的眼前霎时明亮起来,只见数十位锦衣卫举着火把,把山野着得如同白昼。
当时见云语容出事,唐月度本想救人,无奈那山洞太深,只好去山脚下喊锦衣卫来帮忙,正赶上宁渊带着王府的马车来接云语容回府。
从小到大,唐月度眼里的宁公子是极富涵养的,可就在刚才,当宁渊听说云语容摔落山洞生死未卜时,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瞬间难看至极,看向唐月度时眼神冷冷的,带着罕见的责备。
唐月度从未见他如此紧张过谁。
此时人是救了上来,可是云语容看起来很不好,她脸色苍白,衣裙上还渗透了血迹,定是在洞里受伤了。
唐月度满怀歉疚,向宁渊赔不是,「你将她托付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她,都是我的不是。夜亭兄容我将功补过,为她治疗吧。」
宁渊道:「舍妹生性顽劣,这伤是她咎由自取,月度不必自责。洞底太深,腿骨应是断了,有劳月度兄替她包扎。」
从枫泊坞回城需要一个时辰,山路颠簸漫长,容易造成骨折处错位出血,最好在下山前将患处固定。
唐月度道:「好,林中有草药,我去找些来先给她敷上。」
宁渊将云语容放在马车上,放下帘子隔开深夜的寒露,又将披风围在她肩膀。
云语容素日活泼话多,此时默默挨着骨折之痛,看上去可怜又狼狈。
宁渊频频掀起窗帘,望着唐月度离去的方向,不知他需要多久才能找到草药。
过了许久,唐月度去而复返,带着医治的药物器具来到马车外,道:「夜亭,郡主情形如何了?药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治疗了。」
宁渊道:「你入车内敷药吧。」转身一看云语容,忽然间身体僵直,喘不过气。
只见云语容将裤管挽起,露出受伤的右腿,自膝盖到纤足的一长截裸露在外,修长的小腿线条优美,莹白雪肤染着殷红血珠,就这么白晃晃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宁渊顿时觉得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只是被他看见,若是被其他男子……
云语容幽幽地望着他,「哥哥在看什么?不是要请唐大人上来医治么?」
柔美的脸上表情冷冷淡淡,却又透着张狂,分明是在说:「我还能脱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