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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烫,我掺了冷水。”他薄唇微抿,低声说,“但不是你喝惯了的矿泉水……”
虞微年略有诧异地抬眼,下巴轻点,表示明白了。他接过一次性水杯,嗅了嗅,却没有再喝。
他还是没办法改变他的固有习惯。
“给他换身衣服,再让医生检查一下。”
虞微年习惯发号施令,虽然他不是这里的主人,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场明显说明他久居高位,所有人下意识听从他的命令。
一旁立刻有人为柏寅清送上换洗衣物,柏寅清却径直朝虞微年走来。
保镖护在虞微年身前,想伸手阻拦柏寅清靠近。虞微年抬了抬手,保镖这才散去。
柏寅清顺利来到虞微年面前:“为什么没有丢掉项链?”
“为什么突然回来?”
虞微年说离开,却一直没有离开,而是在某个角落注视他,说丢掉的项链也一直握在手中。种种行为背后可能蕴藏的含义,令柏寅清声音与手指开始剧烈颤抖。
他紧紧盯着虞微年,等待一个答案。
“我为什么突然回来?”虞微年回答柏寅清的同时,他也在思考。懒洋洋的声线尾音拖长,久久没有说出下一句言语。
半晌,他才开口,“我不是说过,在思考要怎么处理你吗?”
“我想了很多种方法,好像都没办法解气。”
虞微年掌根拖着下颌,另一只手随意放在交叠的双腿上。他小幅度偏首,冲柏寅清笑了笑,“但我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
“我正好缺一个生活助理,你很合适。你需要帮我解决一些情人,特别是一些纠缠不休的人,不要让他们碍我的眼。当然,你也要帮我安排与新人的约会行程……”
“你需要负责我的所有生活起居,包括我的生理需求。”
“但我不会给你薪水。”
虞微年与柏寅清的家庭都不简单,而虞微年居然提出,让柏家唯一继承人给他当生活助理,需要负责的还是这些琐事……这跟伺候皇帝的大内总管有什么区别?
周围人心想,的确很羞辱人了。
谁料,柏寅清几乎是毫不犹豫答应:“可以。”
他又说,“我可以,我能做到,我会做得很好。”
那果断且加快的语速,仿佛生怕慢一秒回答,虞微年就会改变主意。
虞微年看着柏寅清,眼底又浮现出一种兴致盎然的趣味,像是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儿,又很新鲜。
他说:“趁我新鲜感还在,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快点把病养好,我可没兴趣让一个病号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如果你让我等很久,我就会找别人。”
别人也许是开玩笑,但虞微年说到做到。他向来看心情行事,他的心情又如六月天反复无常,难以预料。
为避免夜长梦多。
当天晚上,柏寅清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第65章吸取教训(修)
柏寅清的决定遭到绝大部分反对,以他目前的状态,最好待在医院接受治疗,哪怕目前没有完美的治疗方案,总好过放任柏寅清如此下去。
但柏寅清是一个固执已见的病患。他认定的事,要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改变。
柏寅清离开医院之后,医生原本准备给他开些药备用,想到他有过滥用药物的经历,还是没敢多给,一次最多给三天的量。
医生反复叮嘱,患者应当尽量避免接触与性行为相关的内容,避免受到诱惑。可按照柏寅清目前的状态来看,完全不受诱惑是不可能的,他光是在脑海想虞微年的名字,于他而言都是不小的诱惑。
这样“病入膏肓”“病情严重”的病患实在少见,医生一脸复杂,一退再退,劝说柏寅清循序渐进,设置一个他能够接受并遵守的时间底线。
比如每天最多幻想半小时。
经过深思熟虑,为了身体健康以及长远着想,柏寅清将医生的话听进去了。
他决定每天不想虞微年半小时。
对柏寅清而言,这一切都像在做梦,他时常怀疑,难道虞微年的出现是幻觉?包括虞微年给出的机会,也是他幻想出来的画面,而不是真实的。
再三确认过后,他确定虞微年来看过他,又在病房内待了很久。可他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也许虞微年是来过,但是和他一刀两断,让他以后不要再纠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