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第一席的秘密（第1页）

伊森用实际案例证明，在圣城蔓延的无情绪综合症是可被治愈的

弗林-塞恩先生回到了他的家中，这或许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享受真正属于他的爱情与二人世界，而就在他创造出了一个“异常个体”的时间里，凛冬与维迪。。。

伊森站在圣所外的石阶上，夜风从第一特区高耸入云的金属塔楼间穿过，带着蒸汽管道泄漏时特有的硫磺气息。他望着前方街道上那些沉默行走的人群，每个人的步调都像被同一台钟表精确校准过，没有交谈，没有停顿，甚至连眼神都不会在彼此身上停留超过半秒。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幸福的平静??那是一种被彻底抹平了情绪波动后的空洞安宁。

可他知道，这种“幸福”是伪造的。

就像刚才在告解室里看到的一幕：那个秃顶女人痛哭着滚倒在地，心脏因无法承受骤然涌入的情绪而剧烈抽搐。她的染缸原本是纯白的，却被某种力量强行注入了浓烈的悲伤与悔恨。那是不属于她的感情，是外力强加的污染。

“他们不是在治疗病人。”伊森低声自语，“他们在清除异常。”

他回头望了一眼逻辑圣所巍峨的尖顶，红光在穹顶缓缓旋转，如同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维迪丝带凛冬进了密室，而他自己，则被允许自由活动。但这自由，更像是放逐前的缓冲。

他需要找到伊森。

可问题是??**他自己就是伊森**。

这个名字、这具身体、这段记忆……一切都在告诉他这是事实。可每当他试图回忆起“回到肉体之前”的经历，脑海里只有一片灼热的空白，仿佛有谁用烧红的铁钳将那段过往硬生生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反复播放的画面：他在一片灰雾中奔跑，身后追着一团不断膨胀的黑色球体，它没有形状，却能发出低语，叫着他的名字。

“伊森……回来……”

那不是呼唤，是命令。

他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有一道浅淡的疤痕，横贯心口，像是手术留下的痕迹。他不记得自己受过这样的伤。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是宋宪。

但他和之前不一样了。他的双眼泛着微弱的蓝光，步伐稳定得不像人类，每一步落地的时间误差不超过0。3秒。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袍，左臂连接着一条细长的数据线，末端插入墙壁上的接口。

“你终于察觉到了。”宋宪开口，声音经过调制，带着机械般的节奏感，“你不是真正的伊森。”

伊森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你是副本。”宋宪平静地说，“原版的伊森在八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死于节点空间崩塌时的能量反噬。你现在拥有的，是他临终前被紧急上传的意识残片，经过逻辑圣所的修复与重构，才得以‘复活’。”

空气仿佛凝固。

“不可能……我有记忆，我有感觉……我……”

“你有模拟出来的记忆。”宋宪打断他，“你的大脑皮层接收到的是预设信号流，情感模块由电元素调控，甚至连你现在产生的震惊与抗拒，都是系统预期中的反应曲线之一。你以为你在思考？不，你只是在执行程序。”

伊森的手攥紧了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疼痛真实得不容否认。

“那你呢？”他咬牙问道，“你也是程序？还是说……你也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机器？”

宋宪沉默了几秒，忽然抬起右手，猛地撕开自己的脸颊。

血肉翻卷，露出下方冰冷的金属骨架与跳动的光纤线路。他的左眼完全脱落，只剩下一个闪烁红光的传感器。

“我是第七代意识融合体。”他说，声音不再平稳，“原生人格早已湮灭，现在的我，是由三百二十七名失败实验者的残存思维拼凑而成的‘幸存者’。我们被选中，是因为我们都曾接触过节点生物??包括你。”

“怪诞魔……”伊森喃喃。

“它们不是入侵者。”宋宪摇头，“它们是逃亡者。来自更深层的里界，那里才是真实的世界。而这里??圣城、边缘世界、核心文明……全都是‘茧’，是我们被囚禁的精神牢笼。逻辑圣所的存在目的，从来不是救赎，而是维持这个幻象系统的运转。”

伊森脑海中suddenly闪过那个哭泣的女人。

“所以她为什么会崩溃？因为她想起了真实？”

“因为她觉醒了。”宋宪点头，“当一个人开始质疑幸福的本质，当他的情绪不再受控于外部输入，系统就会判定其为‘病变个体’，启动净化协议。那位女士之所以失控，是因为她在梦中见到了‘门’??通往里界的裂缝。一旦看见，就再也无法回到虚假的安宁。”

远处传来钟声，十二响，宣告午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