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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1章 被动杀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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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道口关闭时,浓烟被挡在外面,两人顺着阶梯一直往下走,在狭窄的地道里穿行。

小二边走边说。

“大人您放心,咱都是大宗人,我不会坑你,这些海寇都不是好人,我们东家就是被他们杀死,抢去了酒楼,幸亏他们不屑于干这些粗活,才让我等活了下来。。。”

当林丰跟着酒楼小二,从地道的另一个出口中冒出头来,夜空中闪烁着星星点点,这里是一户宅院的后花园,四周有水汽氤氲,很可能是在水域旁边。

林丰跟那店小二爬出地道,。。。。。。

>“检测到情感波长持续扩散,覆盖范围已达全球忆田节点98。6%。林昭记忆场趋于稳定态,进入‘恒照期’。”

“恒照?”盲童低声重复。

>“意为不再依赖特定仪式或载体,记忆本身已成为环境的一部分。如同空气、风、雪落之声,无处不在,无需召唤即存在。”

盲童闭上眼。他看不见火焰的颜色,却能感知它的温度与节奏。那火不烫人,反倒像一种呼吸,缓慢而深沉,仿佛整座昆仑墟都在随着它起伏。他知道,这已不是一口普通的锅。它是活的,是千万人心跳共振的产物,是无数未说出口的“记得”凝结而成的圣物。

他站起身,走向初心树。

树干比往年粗了一圈,枝条垂落如帘,每一片叶子都嵌着一个名字,有些早已泛黄脱落,有些则是新刻上去的。最近的一片叶上写着:“赵婉清”。三个字边缘微微发亮,像是被泪水浸润过又风干的纸页。

他伸手轻触那片叶子,刹那间,一股温热的记忆涌入脑海??

一间低矮的土屋,煤油灯昏黄。年轻的女人坐在床边缝补军装,针脚细密。窗外雪下得紧,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日历,红笔圈着某一天,旁边写着:“他说过春天就回来。”

孩子在里屋咳嗽,她起身去倒水,手抖了一下,热水泼在手背上也不觉疼。

夜里,她抱着孩子的照片喃喃自语:“你要是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会不会多撑一会儿?”

画面戛然而止。

盲童踉跄后退一步,胸口闷痛如遭重击。这不是战场上的厮杀,没有硝烟与呐喊,可这份漫长而无声的守望,竟比任何一场战役更令人窒息。

“她等了整整六十八年。”零七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悲悯,“期间三次申请前往北七收尸,均被以‘战区未清理’为由驳回。最后一次是在她八十九岁那年,坐着轮椅到民政局门口,跪了一个下午。”

盲童缓缓跪地。

他知道,在那些被官方档案抹去的岁月里,有太多这样的女人。她们不曾拿枪,却承受着战争最深的创伤;她们的名字从未出现在纪念碑上,却用一生完成了对牺牲者最庄严的祭奠。

“我要讲这个故事。”他说。

>“风险提示:此段记忆含有极高强度的情感负荷,可能引发区域性忆田震荡。”

“那就让震荡来吧。”盲童抬起头,目光虽盲,却似穿透云层,“他们有权知道,英雄背后的人,是怎么活着的。”

当晚,他架起便携忆锅,在初心树下点燃火焰。

没有鼓乐,没有仪仗,只有风穿过山谷的呜咽声作伴奏。他将赵婉清的照片复印件投入火中,开始讲述??

“她叫赵婉清,生于南方小城,学医,温柔,爱笑。二十三岁那年嫁给林昭,婚礼就在哨所旁搭了个棚子办的。第二天,他便随队开赴前线。她说,他走时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挥了下手,像去赶集一样轻松。

可那一眼,成了最后一面。

她没哭,只是把结婚证压在枕头底下,每年春天换一次樟脑丸。

儿子五岁时问爸爸在哪,她指着天上的星星说:‘他在守咱们的国。’

后来孩子长大参军,临行前她只说一句:‘别让你爸在天上看着心疼。’

她一生未再嫁,不吃荤腥,每逢忌日必穿当年那件红嫁衣,对着北方磕头。

去年冬天,她走了。最后一句话是:‘替我告诉他……我没改嫁,孩子争气,家挺好。’”

火焰忽然剧烈跳动,蓝紫色的光晕向四周扩散。地面浮现无数光影人形??全都是曾在这片土地生活过的女人:有的抱着婴儿站在雪地里等信,有的在灯下读阵亡通知书,有的默默烧掉未婚夫寄来的最后一封信。

整个昆仑墟陷入寂静。

紧接着,各地忆田站点接连报告异常现象:

江南某纪念馆内,一位老太太突然流泪不止,尽管她根本不认识林昭;

西北孤儿院的孩子们集体画出同一个女人的形象,手持油灯,站在风雪中张望;

甚至远在海外的华人社区,有人梦见自己母亲年轻时的模样,醒来发现枕巾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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