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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0(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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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已经喝了两三杯了,杯杯都是满的。

nbsp;nbsp;nbsp;nbsp;高湛也不敢问,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于是悄悄地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上前给周淮律添酒,他就出去给兰濯风打了电话。

nbsp;nbsp;nbsp;nbsp;酒是真的呛喉,周淮律其实不喜欢这个味道,也是他素来不爱喝的原因。喝了头痛、胃也痛、哪哪都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他少有讨厌的东西,酒能算的上一个。

nbsp;nbsp;nbsp;nbsp;可他现在心情烦躁,脑子也乱,就是想要喝点酒,来短暂的忘掉刚才发生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半个小时前,他给江枝打去电话。

nbsp;nbsp;nbsp;nbsp;他打了三遍,三遍她都不接,起初他以为她是没看到,后来他认为她是不想接,直到第三遍,他才恍然大悟,江枝是把他的电话号码都拉黑了。

nbsp;nbsp;nbsp;nbsp;周淮律口腔里全是酒的味道,他单手手肘撑在角几边沿,他捏了捏眉心,企图把自己那种烦躁压下去,但是脑海里那份被撕成稀碎的合同,就像是助火的燃物,让他心里的燥意更深。

nbsp;nbsp;nbsp;nbsp;他靠在太师椅背上,整个人往后倒,仰头望着私宅的木梁,下颚线流畅,露出尖凸的喉结,修长的双手捂住脸颊。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脑海里有团黑色线团,他绕不开,解不开。

nbsp;nbsp;nbsp;nbsp;说来可能荒唐,从出生到现在,他的人生几乎可以用开了挂来形容,顺遂坦荡,从未有过任何的茬子,也没有过任何烦心事,但现在唯独,唯独就是江枝。

nbsp;nbsp;nbsp;nbsp;到此为止,他都还是稀里糊涂,他真的不懂,为何江枝说变就变。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里,他放下手,又给自己添了两杯。

nbsp;nbsp;nbsp;nbsp;烈酒下肚,胃就阵阵烧心,酒劲起的快,他已经开始稀里糊涂。

nbsp;nbsp;nbsp;nbsp;连什么时候身边的椅子坐了人,他都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灯光下,男人混血的面容英俊绝美,长到耳后的头发被他全部往后梳,他的手指里夹着烟,漫不经心抽了口,烟雾向上升起,他那双深邃的混血眸子多了些愁绪。

nbsp;nbsp;nbsp;nbsp;“有烦心事?”

nbsp;nbsp;nbsp;nbsp;兰濯风问,那声音,带着化不开的伤。

nbsp;nbsp;nbsp;nbsp;周淮律其实不想去说自己的私事,男人好像不喜欢把这些情爱表露在外面,除了兰濯风,他是他见过,会把爱看的非常重要的男人。

nbsp;nbsp;nbsp;nbsp;他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开而患病,苦苦等待。

nbsp;nbsp;nbsp;nbsp;可是他现在的意识是清醒又模糊的,和完全清醒时的自己不同,他好像很需要一个宣泄口,或者很需要有个人认同他,认同江枝在闹脾气这件事,于是他开了口:“江枝跟我离婚了。”

nbsp;nbsp;nbsp;nbsp;“你说,她到底为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兰濯风吸了口烟,沉默了好久,他那双眼睛看向山外面,好像想从这里眺望到谁,看见谁,最后他什么都没看见,烟雾吐出的瞬间,他说:“离婚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nbsp;nbsp;nbsp;nbsp;周淮律看着兰濯风,他应该是清醒,但是看上去又醉醺醺。

nbsp;nbsp;nbsp;nbsp;他想开口问,问他,自己什么时候想过要离婚?

nbsp;nbsp;nbsp;nbsp;但是胃烧心厉害,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但好在,兰濯风看出他眼神里的不解和疑惑,他咬着烟道:“我只是觉得,你们好像很少在一起,或许我们不同,我不会舍得让孟浔独自度过黑夜。”

nbsp;nbsp;nbsp;nbsp;周淮律顿了顿,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沉默片刻后,又给自己满上了酒。

nbsp;nbsp;nbsp;nbsp;不知过了多久。

nbsp;nbsp;nbsp;nbsp;许特助驱车来了私宅,接走了周淮律。

nbsp;nbsp;nbsp;nbsp;坐在车后排时,周淮律又拿起手机给江枝拨了通电话。

nbsp;nbsp;nbsp;nbsp;依旧是那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nbsp;nbsp;nbsp;nbsp;“少爷,太太——”

nbsp;nbsp;nbsp;nbsp;许特助忍不住出声,却被周淮律厉声打断:“闭嘴。”

nbsp;nbsp;nbsp;nbsp;他不想在听见江枝的名字,她不想与他有牵扯,他就想看看,她非要离婚,能过出什么名堂来-

nbsp;nbsp;nbsp;nbsp;回到香山内湾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nbsp;nbsp;nbsp;nbsp;许特助下车想送他进去,被周淮律制止,他强忍着胃烧心,强忍着上头的酒劲,自己往别墅内走去,他开了门,下意识的往沙发上看去。

nbsp;nbsp;nbsp;nbsp;那里空空的,往常不管多晚,她都会抱着枕头坐在那,看见他入门的那一刻,她会笑着站起来,道:“老公,你回来啦?”

nbsp;nbsp;nbsp;nbsp;现在佣人们安安静静向往常那样上前,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觉得眼睛很吵。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脸色是阴沉的,看上去很颓废,可以用颓废形容,没有任何生机,浑身浓重的酒味。头发有些乱,和以往那个精英差别极大,看上去好没规矩,好不像话,佣人少见这样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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