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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对宝宝你一见钟情了……”
“对不起,我像条流浪狗一样缠着你。”
“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
“老婆为什么不理我?”
一口一个“宝宝”或“老婆”,比热恋中的情侣还要黏糊。
一边不停地说话,还要用看不见的手触碰他的手背。
钟年听得耳朵发烫,咬着后槽牙,不着痕迹地躲开手背的触碰,忍耐着只关注眼前没凿完的草药。
这是给阿婆用的。
阿婆最近说肩颈疼,正好箩汩殿附近有对症的草药,他采了一些想做成药膏。
他做得认真,偏偏一直有个人在旁边捣乱。
“老婆说说话好不好?”
“你不理我,我会很难受……”
“你是不是后悔认识我了?”
耳边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像是只被抛弃的大狗,让人于心不忍。
钟年把木杵丢进石臼里,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有点受不了地叫道:“能不能不要再宝宝老婆地叫我了!”
男人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因为我总是在心里这样叫你,一时改不过来了。”
“你真是够了。”钟年放下捂耳朵的手,继续捣药,脸颊红扑扑地小声嘀咕,“这种称呼真的让人很难为情好不好……”
殊不知这副模样,让男人无法现形的触手几乎狂化,极力忍住了才没有胡乱舞动毁掉房间的一切。
男人听话地改了称呼,但是说的其他话依然让人难为情。
仗着别人看不见也听不见,见缝插针地在钟年耳边说些甜言蜜语。
捣药要夸,梳头发要夸,给阿婆捶腿要夸,就连钟年渴了给自己倒水喝都要夸上一句“小年好厉害”。
就算宠溺孩子都不是这个夸法。
搞得钟年耳朵的温度一直没降下去过,引起了段鹤的注意。
对方端详着他的脸色,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问:“不舒服?”
“没有。”钟年很快躲开段鹤的手,怕那东西见了又像上次在餐桌一样吃醋做一些坏事来争夺他的注意力。
他立马转移话题,“你在做木雕吗?”
“嗯……上次下山见到周叔的外孙手里拿着,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就跟周叔学了一点。”段鹤解释着,平时干活利落有力的手做起这种精细的工作显出了几分笨拙,但是他学东西总是很快,明明就学了一点皮毛,手里的小木块就初具原型了。
是一只兔子。
“我记得你原来的房间里也放着一*只木雕小狗。”段鹤道。
钟年嘴角轻翘:“你怎么连那么小的东西都记得。”
段鹤垂着眼,低声呢喃了一句:“你的一切我都会记得。”
钟年没有听清这句话,对木雕产生了一点兴趣,拿起旁边的刻刀跟着上手尝试。
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他用了苍锋赠与的那把匕首那么久,已经算是得心应手了,但小小的刻刀需要更强的把控。
有难度的东西反而激发起了他的好胜心,更不愿意就此服输了,认真到没有注意到段鹤已经停下雕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关注着眼前的东西。
漂亮的眉尖严肃地拧着,饱满的红唇抿起,两边的腮肉也跟着微微鼓起来,好像在跟手里的木头置气似的。
可没想到手上一个力度没控制好,刻刀在木头上一滑,锋利的刀尖立马划破了手指。
钟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受伤的手就被火速起身的段鹤托起。
对方观察了伤口的深浅后,让他在这里等,快步去找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