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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瘦男人满脸不虞地揉着自己的肩膀:“你挡在我后面干什么!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还跟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啧,疼死我了。”
自从那次被光头男拿着挡枪,他性格大变,等光头男死后,他就成了为解嘉良出力最多的人。
觉得有了个强大的靠山,腰杆也挺得越来越直了,干瘦男人不再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之前对着那对情侣也十分硬气。
不过他也就和面罩男人抱怨上了两句,一和兜帽下那双泛着寒光的利眸对视上,气焰霎时偃旗息鼓,选择避开矛盾。
“算我倒霉……”他嘀咕了一句,又活动了下被撞到的肩膀,离开厨房。
钟年将视线从干瘦男人身上收回,和面罩男短暂地交接了一瞬,转身继续上楼。
他没在房间里找到小瑜,从窗户里才看到人在后门的大树下,那处简陋的坟包前。
钟年找过去,见到小瑜红着眼,脸上的眼泪已经被风干了,表情是麻木又僵冷的。
“先吃饭吧。”他对小瑜说。
小瑜抬头看到他,空洞的眼神里有了几分神采,站起来对钟年说:“谢谢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会尽量回报你。”
钟年见她并非一味的消沉,摇摇头:“如果你想为你的恋人报仇,愿意信我,今晚可以跟我们一起行动。”
小瑜用力地用手背擦去眼角的眼泪,再睁眸时目光已不再存在一丝灰暗,闪烁着坚定又明亮的光。
“我想活下去。”-
夜晚十一点。
面罩男人抱着被褥开始打地铺,要让钟年休息。
钟年拉住他:“今晚上半夜是我守夜,也休息不了多久,我在沙发上坐着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坐着会冷。”面罩男人执意把地铺弄好,下面三层上面两层。
钟年有点拿他没办法。
他们别有计划,守夜也不需要了,这床完全没必要这么认真地铺,做个样子也就好了。
不过躺进软乎的被褥里,裹上一层厚毛毯,确实比坐在沙发上要舒服多了。
皙白的脸颊染上几分胭脂般的红意,钟年像是只惬意打盹的猫,蹭了蹭毛毯上的毛毛,又看了看被男人塞进被子里的小人偶。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身边靠墙坐着的面罩男。
习惯使然,钟年还没说什么,面罩男人就主动俯身把耳朵凑过去,是倾听的姿态。
钟年觉得有点太近了,指尖樱粉的手指戳着男人那块侧腰往外推抵,轻声埋怨:“你是不是有点把我看得太娇气了?我没有那么需要被人照顾的。”
侧腰被戳着的地方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口,刺痒感蔓延到心尖上。
面罩男人下颌收紧,抓住了能轻易拨动自己心弦的手指,声音低哑:“不会。”
钟年撇了下嘴,把手指收回来,换了个姿势躺着。
可也不知道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后腰压住了,软软弹弹的,也不硬,但是温度冰凉,衣摆下露出的一点肌肤触碰到,陡然的凉意让钟年低呜了一声。
“怎么了?”面罩男人问。
钟年手往后一摸,抓住了那东西,面色不改道:“没事,昨天后腰撞到的地方还有点酸……”
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掐着那截偷溜出来捣乱的东西以作惩罚。
“还没好吗?”面罩男人拧眉。
他自己的身体什么伤势都好得快,对疼痛也不敏感,很扛得住,之前弄的伤只是上一两回药就能结痂,现在已经完全不碍事了。
在恐怖游戏里,受伤丢命都是常事。
面罩男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像钟年这样的人,和琉璃一般漂亮又脆弱。
即使钟年的性格比想象中要更加坚韧,也依然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只想让他坐于高台之上,不忍其受一点风雨摧残。
哪怕钟年仅是眉尖一蹙,也能轻易把人的心提起来。
面罩男人不敢疏忽一点的不好,一听他说不舒服,就紧张起来:“让我再看看。”
“不、不用。”钟年按住男人要来掀被子的手,心虚地抖着长睫,小声道,“没事,只是有一点点酸而已,时间不多,我有点困了,先赶紧睡一会儿。”
他揉揉眼睛,做出一副困倦的样子,拉好毯子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