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78行香子二(第3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这就是承认了的意思。

郁仪按着桌角的手微微一紧:“伤在哪?"

许是从未见过郁仪这样担忧的样子,张濯眼底的笑却浓了:“窈窈担心了?”

“这是自然了。”郁仪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叫我瞧瞧。”

她想去解张濯的披风,张濯便仰着头由着她把系带解开。披风之下是张濯的官服,圆领?丝三寸独科花,补子上金线绣着的仙鹤正抖着双翅,仿若即将发出鸣声。

分明是君子四方的端正模样,橙黄色的灯下,张濯眉眼深邃,眼下波澜不惊,坦荡地坐在这,却又叫人心跳漏了半拍。

“改日再给你看吧。”他半是玩笑,“让我在你这宽衣解带,太不像样。”

这话说得莫名让人脸红。

“不过是中了一箭。”张濯拉着郁仪的手,贴在自己的右胸上,郁仪能摸到官服下缠着的纱布。

还有他的身躯。

??温热的、单薄却不瘦弱的躯体。

“那信纸上的血…。。。”郁仪又开口了。

那封信,其实是张濯临出发前就写好的,他自知这一危机四伏,想着提前写一封报平安的信给她。至于信上的血,是他受伤之后不小心染上的,可那时他实在没有力气再提笔写字,所以叫人拿朱砂笔来染了个红封给她。

没料到还是被她觉察了。

“别想那些了,”张濯将郁仪的手从自己身上拉开,“我好端端地在你面前了。”

其实今日来见她,张濯也没想好要同郁仪说什么话。

只是想着回来一趟,总得先见她一面,认认真真地说一句平安给她听。

在回京的路上,张濯透过车帘看向头顶的弦月,心里竟然感慨良多。

这些年,他辗转多地,时常看月亮,唯独这一次,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甘甜。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过去在梦中都求之不得的人,如今竟然还能有对坐窗前的机会。

他们俩的手就这样握着,谁也没舍得松。

郁仪说:“后日是除夕,青月和松卿会来我这儿守岁,你要一起来吗?”

孟司记按理说是要留在宫里陪着太后的,可太后向来不喜欢这些活动,一般不会专门守到子时。再加上孟司记今年有女儿在身边,便没有选在除夕当日轮值。

张濯道:“我在你们都不自在,还是不来的好。”

他这话说得也在理,于外人眼中,他们不过是同僚,一起过除夕未免显得过于亲厚。

再加上秦酌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只怕大家都食不下咽。

郁仪望着他,显然也在斟酌,张濯便拍了拍她的手:“等你们守完岁,我带你去放花火。”

她过生辰那日也是如此,他独自看着他们喧闹,等到夜阑人静时才出现,送上他的祝福。

似乎张濯早已习惯了退让与等待,也欣然把自己当作她的第二选择。

“窈窈,问你一句话。”他突然道。

郁仪嗯了声。

“从始至终,你就没有半分厌弃过我吗?”

他的手没松,还是那样放松地坐着,看上去这个问题只是被他随意问出口的。

可郁仪知道张濯不是这样的人,他说出口的话都有用意。

“没有。”她没有回避张濯的注视,“一次都没有。”

“或许我曾怀疑过自己到底能不能和你做同路之人,但厌弃二字,远远谈不上。

她说话时眼睛又大又亮,比窗外的月色还要动人。

张濯倏尔一笑,他说:“想抱你一下,行吗?”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