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溪前置(第3页)
嗯,一定要乐观。
品花宝典表示赞同:“所以啊,我们要对他好点,让他有一颗感恩的心。书中有句话说得好‘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咱们将木瓜扔给他,琼琚自来~”
琼琚自来。
岑蕖将身体都浸泡在热水中,舒适的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
白香魂带给满室清香,扑鼻牵魂,安神忘忧,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还是先将他的腿治好吧。我看殷景消的右腿,骨头寸断,坏在当年没有及时诊治,现下早已成型难治的很。”
岑蕖不禁想,殷景消竟主动放弃了可以恢复右腿的机会,难道他真的要一辈子瘸着吗?体验过行动自如的人,真的会喜欢这种举步维艰的感觉吗?
“我知道有一种草,叫做玄骨草。但是我书中只有关于它的文字记述,需得自己采来。”品花宝典说道。
宝典中大多数的药材都是有的,伴有其画像,岑蕖能凝神采取。但也有少数像双生草之类的长在极端之地的草药没有画像,只有记述,需自力更生。
如此看来,采来玄骨草,也是个难事了。
“玄骨草在哪?”
“岭溪。”
岭溪。岑蕖心中默念一遍,怎么感觉听起来这么熟悉呢。
不过,慢慢的,她就闭起了眼来。
实在是累乏,白香魂的香气令她昏昏欲睡。也不打算细想,出浴踩着一地水花,只匆匆理了衣,便跑去了床榻。
没心没肺如她,一夜好眠。
日已三竿,岑蕖是被一阵拍门声吵醒的,还隐隐约约,伴随着一阵哭丧声?透过大门,传到后院。
可见那人吵嚷的到底是有多大声。
她不耐的皱起眉头,谁啊?明明昨日就已经于药堂上贴了告示,“今日闭堂”!
瞎啦?
是哪个没眼力的,她气恼的起床,抓了抓头发。
帘后的殷景消听到她起床的动静。
为她端来早已准备好晨起盥洗需要的盐茶水,还在齿木上抹了药粉,细致到将铜盆也一并端来,里面是冲兑好的温热花瓣水。
岑蕖本来的起床气顿时消了大半。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殷景消,“你怎么……”
小少年有些不自在的背过手,眼神飘忽,嘴唇紧抿。
最后只丢下句,“早饭我都准备好了,你的和双双的。”
说罢便打算掉头离去,但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回身道:“对了,外面敲门的是王桂兰,你大可以不要理会。”
王桂兰?她来干嘛。
又听来一阵哭丧声,岑蕖皱眉,赶紧下床盥洗。
十月末,清晨的风刺骨。
王桂兰带着大病初愈的殷福有,旁边还跟着一副盖着白布的担架,横在药堂门前。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坐在担架边,嚎啕大哭,如同家里死了男人。
哭的倒是应景,因为,殷远确实是死了。
今早,去岭溪走人镖的那群人终于回来了,回来倒是都回来了,却是一个生还的都没有。牛车拉着成堆的尸体,送往他们的亲属家。
镖局的总镖头出面,只对这些亡故镖师的家属道,是岭溪有妖邪出没,害死了人,没法给个说法,挨家挨户次第分了几十两银子就此作罢了事。
几十两银子就是一条人命的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