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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坐在她对面的昭昭看见了,不免心中生出些许奇怪,暗自嘀咕道:这娘子,好端端地怎么突然一个人发起愣来了。
陆景行没察觉身边人的动作,他收回手臂后便摸索着解开了衣带。
从外衣到里衣,随着交叠的衣领一层层散开,皮肉逐渐显露,内里那个狰狞可怖的伤口便也跟着暴露在了众人视线中。
昭昭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捂住了嘴。
而一旁,白药的目光也凝滞在其上,根本挪不开半分。
沈长宁被这一动静唤醒,终于回过神。
她看着白药从长案后起身,查看了陆景行的伤口。片刻后又绕到男人身后,当她见到陆景行后背上同样存在的创口时脸上的讶异和迷惑终于再无处可藏。
“如此严重的伤势和虚弱的脉象,怎么会……”
若说是自然愈合,可这脉象此刻仍然虚弱无比,气血大亏更是表示这伤曾几乎差点伤及心脉,按理来说伤者这会八九不离十该是濒死之症。
可如今查看却发现,这伤口竟然已经开始结痂愈合,简直怪异到了极点。就仿佛有人强行治愈了这外伤,却全然忽略了内在调养。
白药想不通这天底下有哪个大夫会干这么糊涂的事,只好一边俯身,指尖探寻一般地抹向伤口处一边问道:“郎君受伤后可是曾用过什么药?”
沈长宁和陆景行听着,都心知肚明她为何会问出这句话。只是后者佯装不懂,前者则心想,那可是花了我那么多个百宝箱名额兑来的药。
“用过。”
这一次说话的人变成了沈长宁。
她告诉白药。
“从前偶然之下,我夫君曾救过一名女子,从她手中得了一瓶药,据说可活死人,肉白骨。”
白药和昭昭闻言对视一眼,脸上皆是隐晦无比的震惊。
“那药可还有吗?”
沈长宁就等着她问这个,闻言立刻摇头道:“不过一小瓶,已被用光了。”
白药又追问道:“那娘子可知道那赠药之人女子是何来历?”
真赠药的女子本女继续无辜摇头,做出一副惋惜模样。
“唉,只可惜萍水相逢,我们都未曾多问。”
陆景行低头轻咳,掌心下嘴角情不自禁地弯了弯。
白药闻言眉眼间浮现出些许惋惜,但也没再多言。她又看过陆景行的眼睛,在惊叹中再次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后才终于结束这场漫长至极的问诊。
沈长宁正帮陆景行把衣带重新系起来,便听见白药说,“娘子,郎君身上的外伤虽然看似已全然愈合,实则大伤的元气并未得到调理,还需我开方,按方子调养多日才能将亏损的气血补回来。”
沈长宁意识到她这话中的意思,回头看向她,犹豫道:“那依姑娘的意思?”
白药颔首:“最好是能在医馆内住上些时日。”
果然。
沈长宁心下一沉。
她想起那张贴在墙上的画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太守如今已四处通缉陆刑,就算这两个姑娘此刻还不知晓他们二人的身份,可她总有一天会清楚。
届时若他们已经走了还好,若仍然还在此处,她们又是否会选择站在他们这一边呢?
沈长宁垂眸,眼底神色冷了几分。
但还不等她说话,头顶很快响起男人的声音。
“那便有劳姑娘了。”
白药点头,带着昭昭去外间写药方抓药了,屋子里只剩下沈长宁和陆景行两人。
“陆刑。”
沈长宁瞥一眼门口,继而压低了声音问陆景行:“你现在正被通缉着呢,你不要命了!”
陆景行被沈长宁斥了也不生气,反问道:“沈离,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