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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衿禾刚微松了口气。
身后挂好衣衫回过头来的明秋忽的紧张地问:“小姐,您背上的红点是?怎么了?”
宋衿禾背脊一僵,忙歪着头想往自己后背上看。
可她脖子都快扭断了,自然也是?瞧不见?的。
“什、什么红点啊,我不知道啊。”
宋衿禾也未在铜镜前查看过自己身后的情况,竟没曾想盛从渊在她后背也留了痕迹。
他真的跟狗似的!
宋衿禾不由回想起那夜情形。
饶是?醉酒了,但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梦。
所?以宋衿禾也很快想起她被?翻过来,脸庞埋进枕头里?时,盛从渊压不住喘息声多次在她肩背又吸又吻的。
明秋歪着头仔细看了看,得出结论:“好像是?蚊虫叮咬的红点,看着淡淡的,小姐可有觉得发痒?”
“对,痒,很痒,我觉得很痒,是?蚊虫。”
明秋担忧道:“这都?入秋了怎还有蚊虫,难道是?因为入了山林吗,小姐,今夜可要点香驱蚊?”
宋衿禾当然应声:“点吧,一会你出去先?点上,肯定是?山上的蚊虫太多了。”
这事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
明秋伺候着宋衿禾沐浴后,便先?回到屋里?为宋衿禾点上了熏香。
宋衿禾穿上寝衣迈步走回帐篷里?时,便闻到了清雅熟悉的淡香。
是?此前盛从渊送给她的那味香。
宋衿禾抿了抿唇,站立半晌才缓步走向桌前,重?新又给自己上了一遍药。
伴着缕缕宜人香气上榻,宋衿禾很快沉睡了去。
梦境来袭,她看见?自己坐在一张床幔收拢的床榻边。
榻上,盛从渊脸色苍白,眼眶却通红一片,含着泪光。
他干涩的薄唇微动,气若游丝,像是?只剩了最后一口气:“你是?因为可怜我吗?”
宋衿禾这才发现,守在床榻边的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可是?她很快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带着几分哭腔,连凶巴巴的话语都?显得没什么气势了。
“是?啊,你看你伤成这样,当然是?可怜你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一直往下掉。
就像她今日在坑洞里?被?他吓到,一半害怕一半演戏时那样,哭得停不下来。
但此时的梦中,并无半点演戏成分,甚至因着榻上虚弱的男人变得手足无措,她自己也拼命想要忍住眼泪,不让他慌乱。
泪水低落在盛从渊冰冷的手背上,晕开一团带着温热的水迹。
盛从渊抬手至半空便已是?用?掉了他全部的力气,无法触碰到她,令他眸色变得忧郁深沉。
但下一瞬,宋衿禾低头俯身,向他靠近。
直至脸颊贴在了他吃力抬起的手指边。
宋衿禾语气生硬地?嗔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擦眼泪啊。”
粗粝的指腹轻抚过她的眼尾,带走她晶莹的泪珠,扫动她浓长的眼睫。
宋衿禾从梦中苏醒过来,思绪有一瞬茫然。
她缓和了好一阵,才从帐内的馨香中回过神来。
这好像是?上次梦到她被?人追至悬崖边后的后续。
盛从渊受了重?伤,但还是?如她所?想,保住了性命活了下来。
宋衿禾捂着胸口从榻上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