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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恭请大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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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姜氏的前一天,姜成舟前来拜见,尽管他已洗漱、换过衣服,身上依旧有股挥散不掉的血腥气。

他俯身拜下,恭敬万分,“拜见大人,属下已问出,姜氏秘境所藏,据姜明乾说,其内有一方血泉,通往未知之所,蕴含无穷气血,可修补肉身。”

“此外姜氏明面上,只族长一位元尊境,却还有一位大长老,前些年已秘密突破。而且,另有一位对外,早已宣布殒落的隔代族长,正在闭关,尝试突破真君。”

罗冠看着他,眼神平静,“成舟,你。。。。。。

风卷着雪粒,拍打在回音窟的冰壁上,发出细碎如低语的声响。那三个字悬于半空,红得刺目,像一道未愈的伤口,又像一簇不灭的火种。黑袍人伏在地上,腐烂的脸颊贴着冰冷的雪,颤抖不止。他的影子早已走远,消失在风雪尽头,而他此刻只剩下一具被静默反噬的躯壳。

“继续问……”他喃喃重复,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可我……已不知如何开口。”

他一生都在扼杀声音,用“缄默之锥”刺穿妄言者的喉骨,用律令封印村庄的口舌,用恐惧让千百万人低头沉默。他曾以为,静默是秩序的基石,是世界的底色。可如今,那曾被他奉为神谕的“静默法则”,竟成了囚禁他灵魂的牢笼。

他张了张嘴,想说一句最简单的“我是谁”,却发觉喉咙里堵着一团腥臭的黑暗。那不是血,也不是痰,而是无数被他亲手抹去的话语凝聚成的残渣??它们在他体内堆积千年,终于化作无法吐出的毒。

就在这时,风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

像是树枝划过沙地。

他猛地抬头,只见风雪深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缓缓走近。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女孩,赤脚踩在雪上,脚踝冻得发紫,手中却紧紧攥着一根枯枝。她走到初问消散的地方,蹲下身,在雪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

>“你疼吗?”

黑袍人怔住。

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没有人关心过他是否也曾是个孩子。

没有人问他为何选择成为静默的执法者,而不是一个会哭、会笑、会问问题的普通人。

他的眼眶忽然发热,裂开的面具下,一滴浑浊的泪滑落,砸进雪中,瞬间凝成墨绿色的冰晶。

女孩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将枯枝递向他:“你可以写。”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到枯枝的刹那,整片雪原忽然震颤。地下深处,言渊的泉水再次泛起涟漪,墨绿的光顺着地脉奔涌而来,穿过冰层,渗入他的掌心。那一瞬,他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童年时躲在谷仓后偷听父亲与友人谈论“旧世之书”的惊惶;第一次执行缄默刑时,那个少女临死前嘴唇微动,似乎想说“妈妈”;还有许多年后,他在深夜独自翻阅禁典,看到一句话:“语言是灵魂的指纹”,竟忍不住抄了下来,又立刻烧毁……

记忆如潮水冲垮堤岸。

他终于明白??他不是天生的刽子手,他是被恐惧喂养长大的囚徒。

他低头,用枯枝在雪地上划下第一个字:

>“我……”

笔画歪斜,仿佛婴儿学步。但他继续写,一字一字,艰难而坚定:

>“我……也曾……想唱歌。”

写完,他放声大哭。不是嚎叫,不是嘶吼,而是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哭出声来。那声音起初微弱,渐渐清晰,最终汇入风中,竟与远处渔村传来的童谣隐隐相和。

与此同时,启城博物馆的断笔缓缓落下,血迹尽褪,笔尖泛起一丝温润的玉色。展柜玻璃上,悄然浮现一行新字:

>“执笔者不在笔中,而在心中。”

城中“心问之夜”仍在继续。今夜的问题比往日更轻,也更深。

一位老人问:“我这一生,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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