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大渊(第1页)
事不宜迟,罗冠当即决定,动身前往姜氏,众人再度,被召集而来。
他开门见山,“成舟给了我一个,有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要出发了。”
“侯元奎,你麾下可有人不愿跟随?现在提出来,放他们离去,若日后有二心,必不饶恕!”
侯元奎拜下,沉声道:“属下已与他们沟通过,有十二人,愿跟随大人。”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冒风险,尤其牵扯到了,天族之间的争斗。
人各有志,这很正常。
罗冠看向黑山四英。
魏渊四人,毫不犹豫跪下。。。。。。
春风拂过启城的每一条街巷,卷起檐角铜铃的轻响,也掀动“未答之馆”窗前那页泛黄纸张。女孩??如今人们称她为“问者”??正俯身整理展柜中的遗物。指尖滑过那支断裂却仍微光流转的笔,她忽然怔住。笔尖残留的殷红尚未干透,昨夜雷雨后,它又滴下了一字,此刻正静静躺在玻璃上:**“续。”**
她屏息凝视,心跳如鼓。
这不是第一次了。三月以来,每逢风雨交加之夜,这支笔便会自行震动,仿佛地底深处仍有某种意志不肯安眠。前几次,它只颤动片刻便止;可昨夜,整座展馆的灯火无风自明,所有陈列的手稿同时翻页,连封存于玉匣中的《千问录》原稿,也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动翻至末页,空白处浮现出一行极淡墨迹:
>“他们还在听。”
女孩当时立于空旷展厅中央,四周寂静如渊,却感到千万双眼睛从文字里睁开,注视着她。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不是不信,而是怕惊扰这份沉睡未久的安宁。启城已不再是那个被禁言石封锁的城市,百姓可以自由说话、书写、质疑、争辩。护言卫每日巡逻街头,不再是为了抓捕异见者,而是防止旧势力残余煽动仇恨。净语军的旗帜早已焚毁,取而代之的是绣有“问”字的白旗,在春风中猎猎飞扬。
可她知道,真正的战斗从未结束。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
这天午后,一名少年前来图书馆登记借阅权限。他约莫十五六岁,衣衫粗陋,眼神却亮得惊人。他在登记簿上写下名字时,手微微发抖。
“你叫什么?”女孩问他。
少年低头:“我没有真名……以前他们都叫我‘哑奴’。”
女孩心头一紧。那是净语军对失语囚徒的称呼,专用于那些因言获罪、被迫吞药致哑之人。她仔细打量少年,发现他喉间有一道陈年疤痕,像蛇盘绕。
“你想读书?”
“想。”少年用力点头,“我想学会写字……然后写一封信,寄给我不知道还在不在的母亲。”
女孩沉默片刻,带他走到最深处的书架前。那里陈列着一本残破册子??《失声者名录》,记录了三百年来所有因言被罚者的姓名与命运。许多名字已被虫蛀蚀,只剩模糊痕迹。
“你知道吗?”她说,“每一个敢写下自己名字的人,都是在对抗遗忘。”
少年伸手抚过书页,忽然抽泣起来。泪水滴落在一页空白边缘,竟渗入纸中,化作淡淡墨痕,显出两个字:
**“娘在。”**
女孩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幻觉。近年来,类似异象频现:有人读史书时,文字自行重组,还原被篡改段落;有人默念逝者之名,墙壁便浮现其生前面容;更有孩童在梦中听见陌生声音低语,醒来后提笔便写出百年前的诗歌。
这是《千问录》的力量仍在蔓延,是碎镜用血唤醒的世界余波未平。
当晚,女孩独坐灯下,取出那本随身携带多年的空白册子。她一直没敢写任何东西,唯恐玷污了那份纯粹。但现在,她提起笔,缓缓落下第一行字:
>我不知道你是谁,
>但我知道你在等一个答案。
>所以我来了,带着所有未说完的话。
笔尖刚落,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紧接着雷声滚滚而来。博物馆方向骤然亮起青光,如同星辰坠地。
她猛地起身奔去。
馆内一片混乱。展柜剧烈震颤,那支断笔悬浮半空,笔尖朝天,滴滴鲜血凝聚成珠,悬而不落。四周空气扭曲,仿佛有无数无形之口正在张合,发出无声呐喊。突然,一道影子自地面升起??并非实体,而是由千万细小文字拼凑而成的人形轮廓,高大、佝偻、披着破袍,手持一支虚幻长笔。
“碎……镜?”女孩颤抖唤道。
那影子缓缓转头,眼中无瞳,唯有两团跳动的文字火焰。
>“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