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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不只是那位人皇而已。连本方宇宙第一位，以功德成圣的上古造化圣人，留下的历代道统，都已经彻底消散了。

那这只小妖绝对只会陷入彻底的迷失，永远不会清醒了。

而赵四再抬眼看去，却见前方，所有在迷茫无知中，向他看来的人祭们，无一例外，都是如此的脆弱。

在这一刻，这些人的面孔，也和赵四在魔道祭坛遇到过的，许多失去记忆的人祭们，恍惚地重叠在了一起。

一个念头无法抑制的从赵四内心深处升起来：

【他们已经很苦了。】

【众生，已经很苦了。】

许多人，一路上经历了许多坎坷；许多人，在半路上就倒下了。

而即使他们最终抵达这里?，等待他们的，却依然只是无边炼狱。

现在这些经历了一切，只剩迷茫的灵魂，只能?在最后的脆弱中，痴守着最后一点心中希望，当成手里?死攥着的最后的救赎。

而他又要怎么告诉这些人——

其实你?们找的希望，从头到尾就不曾存在过呢？

如果众生值得一个真正的选择，那么……

【……他们是不是也值得一个真正的希望？】

这一瞬，感应到赵四的道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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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宝玺泛起了些许微光。

而整个破灭遗府、虚空天地的破碎边际上，也微微升起一点明?熹的天光。

第609章

赵四?再次感到了?放佛是某种宿命的牵引。

从魔道来到村子开始，到赵大妞顶替他被抓走，而他决定一个人离开村子去救大妞。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条清晰的脉络，一直引领着他，让他最终站在了?这里。

而此刻他的前方，某种崇高而宏伟，且重逾泰山的东西，仿佛正在沉默中，等待着他的决定——

在掌握了?人皇宝玺之后，赵四?也知道了?一个秘密：当那位陨落的“轩辕人皇”，还?只是一个刚刚跌入遗府秘境的少年时，他的名字并不是“轩辕”。

但当少年掌握了?遗府权柄，看到了?许多?涉及本方宇宙的秘辛，得知本方宇宙将诞生的最后一位圣皇，名为“轩辕”后。

从此以后，这个少年就叫自己?“轩辕人皇”了?。

而此时人皇宝玺的微光，又在提醒着赵四?这一段隐秘的过往。

而一个非常简单，且没有任何隐患，就能戳破这些人祭的心灵迷障，令他们清醒过来的方法?，理所当然的在赵四?脑中浮现。

但赵四?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这样做。

他心中一时涌动起无尽千头万绪。

而人皇宝玺微光渐明，似乎也是在质问着赵四?——

【你?不是不服，要和亿万众生一起同舟共济吗？】

【你?面前这些，难道不正是众生吗？】

赵四?喉中滚动。

但他离开赵村后的经?历，又在明确地告诉他：

如果一个人乱说话、胡乱做出自己?无法?兑现的承诺，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只是害人害己?。

于是赵四?下意识地去向?叶圆圆寻求意见：

“他们需要一个人皇来投靠……”

“终末之世，总是需要一个‘人皇’来给人投靠的……叶大佬，你?说是吗？”

这话虽然是在问叶圆圆，但赵四?的眼神?却并没有投向?她。他说这话时的声音也几乎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