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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方寒看起来也是一心求死,只?是若是不再他死前,将?他的天命勾除,待他死后天命归位,入了寂灭灵台,只?会更麻烦。

也是不好再拖的。

果?然,下一瞬,被?时光长河卷开的暗色莲瓣,翛然自溃,而鸿都道君的身影从中迈出。

正是道君暂离周天大阵,亲身临至了。

——也在道君亲至的一瞬!

昆仑墟风起云涌,天地?变色。道君身后,一股杀意冲天逆起,正是——

抱朴真君自爆元胎,搏杀而来!

而面对抱朴真君突如其来的刺杀,鸿都道君似乎也并?不意外?。

道君心念一动,亿万金缕于虚空中析出,飘向抱朴。那金缕看似轻飘摇荡,慢慢悠悠,却又后发先?至,落在抱朴真君已?经引爆的元胎上。而金缕沾在元胎之上,随即化为一片金华,与?元胎相融相消。

抱朴真君自爆之势,当即被?压制,继而他的元胎都在被?急速化解消融。

这修士元胎本是五感灵蕴所在,一些轻微损伤都能叫修士有剥心剜骨之痛。更遑论此时,抱朴真君实际上是承受了元胎自爆与?元胎消融的双重?痛楚呢?

对此,鸿都道君也似是有些惋惜地?对抱朴真君淡道一句:“徒劳之举,又是何必?”

却不料,抱朴真君在极度的痛楚中,忍过一阵后,竟然还能找回最后的神志,甚至对着鸿都道君当面而笑:

“鸿都道君害我爱徒,荼我满宗。而我忝为一宗之主,正欲以一死,复此覆宗灭门之仇,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道君又何来此问?”

鸿都道君并?未正眼再看此人,而是抬头看着昆仑墟的风云际会,淡然回他一句:“都说?了,蚍蜉撼树,何必徒劳?”

抱朴真君在自爆之中已?经道体寸裂,如今元胎被?销解泰半,已?经浑然不似人形。但在这狼狈至极中,抱朴真君声?音却愈发昂扬,浑然不似在极度痛苦中濒死之人,反而是大笑开怀,朗声?应道:

“道君以周天为局,以

依譁

量劫为棋,为争一线生机,不惜万界存亡!有如此胸襟,自然看什么都是无谓!

“而我区区草莽散修,眼中只?有一宗一脉之事。值此量劫将?起、天下将?倾之际,能以一人之死,全胸中义气。以一宗之灭,乱量劫之争。我悬济宗也不算白毁,我抱朴子亦不算白来世间一遭!”

鸿都道君终于微微敛眉,再次看向此人。

原来,抱朴真君虽是自爆元胎,但其所指的却从来不是鸿都道君,而是在以自身之陨为引,以己之心,去引动人间三千正道。

他身受越惨烈,壮怀越激昂。终于,一颗赤心,不受道君金芒辖制,奋昂而起,在天地之间激发出一条人间大道,曰:

【大争。】

修真之士,逆天而起,与?天争命。故而,纵是蝼蚁对大象,也要放恣睥睨。纵是蚍蜉撼大树,也要任达疏狂!

此刻,人道居其中,上引天机,下汲地?利。

于是,以抱朴真君的人心为引,发天行为经,导地?势作纬。昆仑墟内一张天生地蕴的天罗地网,赫赫昭昭。

混乱的天机一时澄清,此刻昆仑上下,皆能遥望见鸿都道君立于昆仑墟的天罗地?网之中,却只?是俯瞰道体破碎、神魂褴褛的抱朴真君,淡然道:

“蝼蚁一般的道义,也是道义吗?”

言语间,灿灿金华,流转为亿万莲瓣,倾覆旋绕,削绞抱朴真君的元胎。

顷刻之间,抱朴真君的道体、元胎就要被?绞杀殆尽。

而当此时,抱朴真君却也不再回应鸿都,而是转向昆仑,遥望各方仙君,一挥残烂衣袖,大笑道:

“诸君!

“终末量劫复起,周天万世皆在劫中,而某不才,这便领悬济一脉,先?行一步了!”

昆仑上下面色复杂,看着抱朴真君留下这一句不知该算是作别,还是正告的一言后,在慷慨大笑中,被?碾为飞灰。

其笑声?犹在,其人却已?经轰然而殁。

抱朴真君身死道消。而他以自身为引,成功激起人之道一时鼎沸,继而被?楚方寒全盘接手。

虽然抱朴身死并?不在计划中,但既然他愿以一死开启今日之局,楚方寒也却之不恭!

昆仑墟时空塌毁之处,因尘翻涌,凝聚出一缕因果?灰烬。正是抱朴真君身死道消后,当入寂灭灵台凝为命魂灯的因果?灰烬,被?叶决转手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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