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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代码，看不出什么端倪。

但如果和“通天塔”内徐飞英载入的病毒里应外合，就能飞快地破坏掉Ark的防御系统，并在Ark副机和主机之间开辟一条数据通道。

而更进一步地，徐飞英毫不怜惜地将载满病毒的圆球塞进利维坦兽口中，看着对方眼中和额顶冒起红光，痛苦不堪地甩尾嘶吼，锋利的爪子深深抠进地面……

“嗷——！”

利维坦兽痛苦地匍匐在地上，身上粗糙的皮肤崩开一道道血痕，腥红的血顺着数不清的伤口渗出，迅速把身下一片沙地浸湿。

身躯仿佛被寸寸割裂的痛苦下，利维坦兽眼底反而闪过一道微光。极致的疼痛似乎终于唤醒了它躯体深处隐藏的灵魂，让它短暂地脱离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回过头来，神情复杂地望向徐飞英。

那是一双灵动的眼睛，蓄着汪汪的水汽，清澈倒影出徐飞英的身影，悲痛和绝望呼之欲出。

徐飞英还在气刚刚被夏沐晴戏弄的事，压根没看利维坦兽的眼睛，自顾自地生闷气，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自顾自地嘟囔。

“等我成功了，一定把你们都撕碎……”

利维坦兽眼角溢出一道血泪。

恢复的时间不过几秒，可精神世界中拥挤的怨念太多，很快它神智又被压制，再度恢复了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皮肤皲裂、血液流光后，再开始崩断的是骨肉和筋脉。

从它裸露的、撕裂的伤口处，可以看到一串串穿行的血色代码——借助此处的特殊磁场，那载入的病毒正试图将它的精神转变为虚拟数据，然后……

揉吧揉吧，粗暴地，仿佛塞一团抹布一样，一股脑塞向Ark主机。

“理论上最强大、最完美的身躯，一个空洞的、可以容纳任何精神的载体，拥有数以亿计的庞大信息库，能100%复刻任何扫描过的玄兽……”

徐飞英回忆着Z博士说的话，望着数据流泛起的莹蓝色光芒，眼神越来越亮，也越来越狠。

快点，再快点——

“哗啦！”

被病毒侵入，损失部分权限的‘通天塔’开始摇晃。

数据基层片片剥离，整座塔像是遭遇高强度的地震，沙尘和代码仿佛暴雨，从高空倾泻而下。

……

“怎么回事？”

其他层中，正努力完成任务的选手们踩在不断摇晃的地面上，艰难地想要稳住身形，但整片大地、连同远处延伸的天空都像是波浪一样，在狂风中剧烈地起伏、颤抖。

“这也是系统设计的一部分？”

有人努力抓住旁边的大树，跃跃欲试：“突发的空间波动，的确更像十三区了，这个设定还真智能——嗷！”

他紧紧抱住的大树，突然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蟒蛇！

蟒蛇低头吐着信子，咧开的獠牙对准选手后颈，但好在那人反应够快，迅速用精神力构建屏障挡了一下。他的玄兽紧跟着扑上去，一爪子刨在巨蟒七寸上，把蟒蛇打翻在地。

打翻的蟒蛇没像往常一样坠落，而是像打翻的调色盘，又像是摔碎的彩色玻璃——哗啦！

在地面摔成一片五颜六色的光点。

选手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这什么啊？”

他不知道，这是系统崩溃的前兆。

数据错乱，代码替换，本该坚硬的大树变成蟒蛇，又化作杂乱的数据流……

“轰隆！”

天空裂开漆黑的缝隙。

露出深处斑驳的，像是网格线一般的莹绿色洪流。

……

夏沐晴这会儿已经非常接近塔顶了。

100层是一个分水岭，再向上的任务虽然艰难，但在风罗君主和鎏金天空龙的保护下，她们也算是顺风顺水，一路向前。

可就在这时，‘通天塔’开始崩毁。

大片大片的空间碎屑飘落，仿佛一场没有尽头的大雪，背后荧绿的代码幽幽闪烁，擦肩而过的瞬间，带来一股仿佛要吸走灵魂的强大割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