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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光攥着手中的帕子,纠结片刻,才拗声道:“我不回去。”
鄢容只是淡淡道:“随你。”
就这般,少年坐在桌案之后,垂眸写着信,虞清光便站在离他一步之外的手边看着他。
两人都低着头,一人低着头看着信纸,一人低着头看在另一个人。
鄢容写的是回信,新拿出的那张信纸被他写了半页的字,却又揉成了一团扔进了画缸。
而后他拿出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不一会儿,那画缸里便躺了六七个揉成团的废纸。
鼻息隐隐散过来微弱的香气,让鄢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他只得将笔放下,朝着书房外走去。
虞清光见他二话不说动了身,也连忙跟了上去。
闻锦就在书房外守着,见他们家公子还没见到书房一刻,便又走了出来,身后仍旧跟着虞清光。
虽说他们家公子没什么表情,但以他的经验来,这样的面无表情,已经算是心情非常不好了。
既然虞清光在,那他就不触这个霉头了。
闻锦刻意落了好几步,远远的在鄢容和虞清光后头跟着。
书房和鄢容的院子隔了一个水榭,鄢容迈的步子大,虞清光要小跑才能跟上,“鄢容,你等等我。”
鄢容并不理会她,脚步也并未放慢。
走过长廊时,虞清光竟然看到躲在柱廊后的鄢乐安和许景盈,两人一人一个柱子作掩,探着头往这边看。
可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那柱廊又能挡得了什么。
只扫过去一眼,便能将两人给看个清楚。
虞清光看过去时,正好和鄢乐安的视线汇上,鄢乐安面色一惊,连忙将脑袋给缩了回去。
她躲在柱廊后,对着许景盈摆了摆手,两人这才心虚的转过头去,默默地走了。
虞清光心中一时有些无措。
这件事,竟是连鄢乐安和许景盈都知道了么?
虞清光这么一分神,便被鄢容落了好几步。
前头鄢容已进了院中,她不再去想,连忙提着裙侧小跑着追上去,随着鄢容进了主室。
只见鄢容前脚迈进房中,后脚竟是要掩门,虞清光眼疾手快追上去,按住了按住了他的手:“鄢容等等!”
鄢容一顿,视线落在虞清光压着他手背的手,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转过身去,坐在了软椅上。
虞清光这才跟着进了房中,将门关上。
她知道鄢容生自己的气,口上说着让她走,可自己真正跟着他时,却并未阻拦。
方才鄢容的只字片语,虽冷漠又疏离,但虞清光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对于她的歉意,鄢容并不接受,或是说他根本不想听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他想要听一些别的。
虞清光走过去,站在他跟前。
她并非不识趣的人,更别说如今的局面,本就是她理亏在先。
她看着鄢容,后者也不躲避他的视线,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虞清光抿唇,语气内疚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很过分的事,甚至故意利用你,伤害你。”
她又想到鄢容方才质问她的那句“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声音便有些卡壳,但仍旧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我…我除了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对不起……”顿了顿,她装着胆子问了一句:“……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
虞清光这番话说的诚恳,声音断断续续,听得出内疚至极。
鄢容见她紧咬着唇,抬眸看他时甚至带了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