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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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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想了想,开始在房间里逡巡,片刻后,找到了角落里的一只焚纸炉。本朝人敬天惜字,会有专门器物来焚烧纸页。

她用指尖勾起炉钩,铜炉底下,是成堆灰烬。

基本已经被焚毁了,唯有两页纸上能依稀辨出斑驳字迹。

两句。

齐中弱,有女宣代王。

还有一句。

孤凤展翅腾龙位弱女挥手伏众臣。

很明显,这两句是残存的孤篇。

不是反诗,但胜似反诗。含义更是触目惊心。

但作为一个“发疯之人”,疯癫之下写出的诗作断片,绝对是挥毫如流水,不可能只产出短短两句。

另外的一些,或许夹在某一两卷被他带回的卷宗里,又在刑部官员上门带回后,被发现呈递,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现在问题是。

有多少人看到了。舅舅对此态度如何?

这些诗句是冉乐的真实想法,还是有人暗中操作逼疯他,再栽赃嫁祸?

宣榕提着孤灯,灯火像是一个小球,晕染出一片很小的天地。她长睫垂落遮住眸中情绪,轻轻道:“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威望可为离心刀啊。”

耶律尧也垂了眼看她。总觉得少女完美无瑕的侧脸写满了落寞。也知道了为何她宁愿舍近求远,也不敢惊动周边的人。

这是一种生于权势中心的直觉,她甚至可能通过只言片语,都猜到了部分真相。而装聋作哑,也是为了粉饰太平。

不过好在,宣榕的萧索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她想了想,很自然地转向身旁人,对他指了指灯火尚明的前院,打商量道:“还得去见一下冉乐。劳烦你再背我一次?”

耶律尧浓睫上落了金辉,那张俊美的侧脸上,罕见露出几分紧张。不知为何,诡异地沉默了。

幻觉

耶律尧目光定在一本书脊上,仿佛脊背刻字是稀世孤品,值得好好揣摩。

宣榕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一遍。

这次,耶律尧再不好装聋作哑,斟酌片刻道:“要不……我还是提你过去吧。像昔咏那样。”

宣榕将那两页残纸迭好收入怀中,提裙跨出门槛,闻言脚步一顿,有些纳闷:“可是不好发力?我没被人背过,不太习惯,抱歉。”

耶律尧含糊道:“算是吧。再说已经到了府内,各院之间理应不会落锁。说不定待会直接走内门即可。”

宣榕却眉目凝重地摇了摇头。

屋外,抬头看是星斗高悬,低头看是枯枝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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