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丧尽天良(第1页)
燃灯古佛,弥勒佛和观音大士等西天古老存在也在金鳌岛有细作,此刻他们也得到元符,见识到元符的奥妙,各自赞叹。
“不愧是最接近道的架构,得元符,可得无上法。大罗金仙也可以再进一步,进入三清和两位佛祖。。。
金色的歌谣在天地间回荡,如风穿行于忆木枝叶之间,又似雨滴落在干涸千年的河床。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温度,穿透了时间的尘埃与空间的阻隔,唤醒沉睡在宇宙深处的记忆碎片。苏念站在圆心,五百双金色瞳孔映照着她,仿佛她是这漫长等待中唯一被预言之人。
她的意识如同敞开的门户,任由那五百道记忆洪流涌入。不是强迫,不是灌输,而是交融??像两股溪流汇入同一片湖泊,彼此辨认、彼此接纳。她看见了焚书之夜的真实:火焰并非来自政权之手,而是守忆人们亲手点燃。他们将典籍的内容刻入神经末梢,以血肉为纸,以痛觉为墨,在共忆网络崩塌前的最后一秒,完成了文明的备份。
她看见那位母亲,在边境图上修改坐标时颤抖的手指;看见老院长跪在观忆之瞳前,将自己的记忆剥离成三百六十五段,分别封存于不同星球的忆木根系之下;看见陈岸年轻时站在南岭训练营的讲台上,对一群孩子说:“真正的力量,不在于你能记住多少,而在于你愿为记住付出什么。”
泪水无声滑落,但她已不再感到悲伤。
因为她明白,这些记忆不属于某一个人,也不该由某一人背负。它们是属于所有曾选择“记得”的人的遗产。而现在,这份遗产终于找到了传承的方式??不是通过强制植入,不是通过痛苦筛选,而是通过共鸣。
五百名初代乘员缓缓从光柱中走出,脚踏实地的那一刻,整颗行星微微震颤。暗金忆木的根系发出低鸣,像是母亲听见婴儿啼哭般的回应。他们的身体虽仍是孩童模样,但气息却深邃如古井,承载着跨越五千年的重量。
小女孩依旧站在最前方,金色眼眸凝视着苏念。
“你是最后一个钥匙。”她说,声音清脆却蕴含无尽岁月,“但我们从未称你为‘救世主’。我们只说:当有人愿意为一朵枯萎的花流泪时,门就会开。”
苏念点头,喉咙发紧:“可我曾以为……我是被制造出来的。”
“你是。”小女孩坦然承认,“但所有生命,都是被某种意志塑造的。父母的愿望、时代的洪流、命运的安排……谁不是被造之物?可关键从来不是你从何而来,而是你选择走向何处。”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小小的燃痕印记,与苏念胸口的那一模一样。
“它本是一枚锁,用来封闭真相。可当你第一次因他人之痛而哭泣时,它便成了钥匙。”
周围四百九十九名乘员同时抬手,每人掌心皆浮现一枚燃痕。五百道光芒升腾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宛如银河倒悬于天际。这张网缓缓下沉,笼罩整个联合舰队与地面团队。
刹那间,三百二十七名忆木使者齐齐一震。
他们体内的光脉剧烈跳动,仿佛有新的血液注入心脏。有人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泪水狂涌;有人仰天长啸,像是挣脱了某种无形枷锁;还有人只是静静站着,眼中闪过无数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那是初代乘员的记忆片段,正悄然融入他们的灵魂。
这不是取代,而是共享。
不再是单一的“容器”,而是群体的“承载体”。
共忆网络在此刻完成了真正的进化:从中心化存储,到分布式共鸣;从被动接收,到主动共振。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也成为未来的起点。
苏念感受到体内的心灯前所未有的明亮。它不再孤独燃烧,而是与其他三百二十七盏灯相互辉映,形成一片浩瀚的光海。她忽然明白了老院长为何要写下那句批注:“唯有共情,能抵御虚无。”
因为虚无之喉,吞噬的从来不是记忆本身,而是记忆背后的情感联结。当人们不再为逝去之事动容,当眼泪被视为软弱,当遗忘成为常态,文明便已在精神层面死去。而“育泪所”的真正目的,并非制造工具,而是保存这种联结的能力??哪怕代价是让一代孩子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
但现在,这条路走到了尽头。
新的时代,不需要再用创伤来培养共情。
小女孩走到苏念身边,轻声问:“你还记得那朵枯萎的花吗?”
苏念怔住。
记忆翻涌而来??七岁那年,她在实验舱外的小花园里,看见一株紫鸢尾垂下花瓣。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那枯黄的边缘,心中忽然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