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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首战告捷(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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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莫鸿暴喝撤步,陌刀尾端铁鐏猛然戳地。三寸厚的冻土炸开裂纹,震得双刀绞杀的势道一滞。

陌刀顺势斜撩,刀锋掠过阿图鲁的犀皮护肩,削下半截狼毛大氅。染血的绒毛尚未落地,双月弯刀已贴着陌刀背脊逆斩,刀光如银梭穿云,直取莫鸿咽喉——

铮——

尖距喉结三寸时,一柄长枪破空而来,直直将那弯刀挑飞至半空。

阿图鲁一愣,抬头看去时,一身玄衣的男子就这么站在马背上,身负长枪,面色凝然。

“无名宵小,竟敢与本将军对战!”阿图鲁怒斥着,生硬的汉话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沈翎轻嗤一声,并不在意,反手一刺,白蜡杆长枪刺穿风雪,枪缨上的冰渣炸成霰雪,刃尖在阿图鲁的弯刀上擦出一串青蓝火花。

双刀如银蟒绞住枪杆,刀刃刮过枪身的木纹声像钝锯割骨,阿图鲁的狼裘在旋身时甩出半圈雪雾,刀锋贴地扫向沈翎的胸前。

枪尖忽然后撤三寸,沈翎腕底发力,枪杆弯成满弓,借着弹力将阿图鲁连人带刀挑离地面。

弯刀劈空的刹那,枪头毒蛇般回咬,扎进阿图鲁左肩的锁子甲缝隙。甲片崩裂的脆响混着北沧语的咒骂,血喷在雪地上如泼墨绽梅。

“长生天不佑懦夫!”阿图鲁嘶吼着弃了右刀,左手刀横抹沈翎咽喉,却被枪纂铁鐏格住。

沈翎拧腰旋身,枪杆绞着弯刀划出半弧,刀锋割破自己大氅的瞬间,枪头已毒龙般钻入阿图鲁右腋。

刀落。

臂落。

阿图鲁的断臂摔在冰面上,五指仍痉挛着握紧刀柄。

血雾喷溅的刹那,沈翎的枪尖已抵住他喉结,却被斜刺里飞来的三支鸣镝逼退。

北沧轻骑策马冲阵,套马索卷住阿图鲁的腰腹拖向后方,雪原上蜿蜒的血痕像一条将死的赤蛇。

沈翎甩落枪尖的血珠,望着溃退的狼头旗没入风雪。

远处传来阿图鲁的咆哮,用生硬的汉话割裂暮色:“断臂之仇,来日必以你枪杆为薪,焚骨祭天!”

咆哮声被风雪掩盖,唯有那一路的血痕,不断的浸染开来。

北沧大败,莫家军也好不到哪儿去。

十余年不曾有过战乱,哪怕他们早已做好准备,对方的突袭还是造成了不少影响。

暮色降临,焚烧过后的粮草与血雾交织,焦糊味裹着铁锈气呛入鼻腔。

残阳如血,将焦黑的战旗染成赭色。莫家军的黑旗插在北沧大军的残骸上,旗角被风撕开的裂口猎猎作响。

士兵们踩着浸透血的雪层,刀刃刮过盾面的刺啦声里,偶尔迸出半枚断齿或金耳环——那是从敌尸上翻出的战利品。

“莫家军万胜!”一个满脸血痂的陌刀手踩住半截北沧士兵用的弯刀,将敌将镶金头盔抛向半空。

铜盔坠地时叮当乱响,周围顿时炸开哄笑,有人解下皮囊灌一口混着泥沙的浊酒,喷在烧焦的盾牌上,用刀柄敲出《破阵乐》的调子。

莫鸿骑在马背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向一旁的沈翎,良久,忽然笑出了声。

“多年不见,师弟的本事是一点没退步。”

沈翎偏头,同样笑着:“师兄亦然。”

“哈哈哈哈哈!”莫鸿爽朗地笑出了声,片刻后,又大声道:“莫家军听令!”

“在!”

“今日,太子带领我莫家军大败北沧!斩下北沧大将军阿图鲁一臂,诸位将士切记,今后见太子,如见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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