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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本来这工作就名不正言不顺,杨大妈在外面被别人闻起来都不好说的,都说是运气好赶上考试了,其他要有再问的,她就只能赶紧装作有急事的样子跑开,免得顺嘴说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四凤狠狠点头,“是呢!我也是担心这个,你说要是厂长真要给她安排,从造纸厂内部来说,那肯定是我们这批最好欺负。”
nbsp;nbsp;nbsp;nbsp;“唉,尤其是我,又不是他们厂里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没人告诉我。要是真被排挤出去我也认,只要是在下乡之后发生就行,可别临门一脚让我下乡了。”
nbsp;nbsp;nbsp;nbsp;张四凤摆出一副忧心不已的样子,实际上把这种可能的危险点明出来,再宣扬出去,真被人算计的风险才能降低。
nbsp;nbsp;nbsp;nbsp;张四凤跟魏同心对了一下目光,收到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nbsp;nbsp;nbsp;nbsp;“哎哟,还真是。”魏同心帮腔,“你们这一批,好像就你不是人家造纸厂家属呢。”
nbsp;nbsp;nbsp;nbsp;张四凤连跟亲妈讲小话的时候都是一退再退的态度,工作都不要了,只想着别下乡就行。而且也没在造纸厂那边演这出,免得痕迹太重,容易显假。
nbsp;nbsp;nbsp;nbsp;亲妈这大嘴巴一焦虑起来,肯定要往外面说。
nbsp;nbsp;nbsp;nbsp;王大妈他们跟梁燕燕也不算对付,有人问了肯定也顺嘴就说。
nbsp;nbsp;nbsp;nbsp;到时候很轻松就能再传回造纸厂。那个时候,她才是彻底安全了。
nbsp;nbsp;nbsp;nbsp;幸好有魏同心帮着出主意,不然,要依她自己的想法,那肯定就是在造纸厂那边就演开了,容易弄巧成拙。
nbsp;nbsp;nbsp;nbsp;“那不能。”刘淑英安慰杨大妈,“就是因为四凤是唯一一个非造纸厂家属的,只要她那个厂长没有老眼昏花,肯定得把她留下来。不然,一旦有人去举报,造纸厂又不像我们机械厂一样,能在县里硬气说话。”
nbsp;nbsp;nbsp;nbsp;杨大妈还是不放心,“说是这么说,就怕有其他工人趁机给四凤使绊子呢。”
nbsp;nbsp;nbsp;nbsp;其他人说过也就说过了,杨大妈是最担心这个事的。
nbsp;nbsp;nbsp;nbsp;一边想着梁燕燕好歹是在大院里住了好几年的邻居,不能对老熟人下黑手;另一方面又想到她被郭大勇连累,要是不离婚,还不知道最后会被送去一起下乡还是劳改,肯定会迁怒。
nbsp;nbsp;nbsp;nbsp;思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是郭大勇不好,就是他搞得整个院子都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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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杨大妈生气得很,只好在心里祈祷郭大勇这倒霉玩意可一定要被厂里开除。
nbsp;nbsp;nbsp;nbsp;现在四凤的事情家里出不上力,那就只能把力气往老三张建设身上使。马上要下乡的人了,老张去给他走关系想塞到县周边的大队里,这么多天了,也没见有啥结果。
nbsp;nbsp;nbsp;nbsp;杨大妈不放心,晚上又睡不着觉,听着呼噜一声接着一声的张大爷就烦,半夜出门上厕所去。
nbsp;nbsp;nbsp;nbsp;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摸进了院子!
nbsp;nbsp;nbsp;nbsp;杨大妈一惊,赶紧躲到墙边,看到那个人影带着一个长长的棍子,径直走向王大妈和郭小宝现在住的那屋,悉悉索索地掏出钥匙,想要开门。
nbsp;nbsp;nbsp;nbsp;这大半夜的带着凶器上门!只怕是没安好心!
nbsp;nbsp;nbsp;nbsp;门是王大妈特意换过的,没有被打开。
nbsp;nbsp;nbsp;nbsp;杨大妈松了一口气,好悬没给自己憋死。偏偏这会儿隔壁院的门开了,胡大花也出来上厕所,隔壁院门吱呀一声,惊得恶人扭头就想跑。
nbsp;nbsp;nbsp;nbsp;有帮手就好。不可失,杨大妈大声喊,“来人啊!遭贼啦!来人啊!遭贼啦!”一个箭步冲上去抄起门栓,直接砸向贼人的脑门!
nbsp;nbsp;nbsp;nbsp;杨大妈的嗓音又尖又利,直破云霄,巷里的各家都动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打算出门。
nbsp;nbsp;nbsp;nbsp;而胡大花本来就睡得迷迷瞪瞪地出门,这会儿就算杨大妈的尖叫在耳边炸响,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是顺着直觉,把自家放在院门口,打算送去废品回收站的破泡菜坛子拿在手里。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这小贼刚从杨大妈给的那一下中缓过来,晃晃脑袋,看是两个大妈暗算了他,恶狠狠向她们大步跑来,举起手中长棍,就要打杨大妈!
nbsp;nbsp;nbsp;nbsp;“砰!——”
nbsp;nbsp;nbsp;nbsp;距离拉近,胡大花一个抬手,一个浸满了陈年老卤汁的酸臭泡菜罐,就在来人脑门上炸开。剩余的些许泡菜汁虽然只是清洗的时候残留在罐子里些许,但这一点点泡菜汁,带给人的眼睛的,将是绝顶的刺激。
nbsp;nbsp;nbsp;nbsp;“啊!——好痛,好痛,我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小贼被连续痛击,手上的棍棒却还是没有放开。他紧闭双眼,一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还在胡乱挥打,险些就伤到了杨大妈。
nbsp;nbsp;nbsp;nbsp;邻居们已经是最快速度出了屋,却发现这个小贼已经被半夜上厕所的两个大妈干倒,于是只发挥了一下收缴武器的作用,一群人一拥而上,把小贼按倒在地。
nbsp;nbsp;nbsp;nbsp;赵安邦“嫁”给魏渡江、住进大杂院这么多天,除了帮着洗衣做饭,就是修小板凳和挖野菜。听到半夜抓贼,以为终于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没想到大妈们比他战斗力可强太多,已经把人解决了。
nbsp;nbsp;nbsp;nbsp;当然,他还是冲在最前面,一把扯开小贼捂脸的手,意外地叫了出来,“郭大勇?怎么是你?!”
nbsp;nbsp;nbsp;nbsp;“郭大勇?!”
nbsp;nbsp;nbsp;nbsp;“他不是在厂里住着吗?难道没人看着他吗?怎么还半夜到咱们这儿来了。”
nbsp;nbsp;nbsp;nbsp;“你说他这是要干什么?还拿着这么长一根棍,不会要杀人吧?”
nbsp;nbsp;nbsp;nbsp;“噫!这人真是看不出来啊!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