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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范灵乐良媛、良娣、太子妃似乎都不大合适,她又没有正式受过册封,自己也还是个没实权的空架子太子呢。
“是!”青鼎应声,继续道:“那贺钟鸣派人用报名簿威胁夫人,说若是夫人不听他的,便将您从簿子上除名,叫您今年无法参加乡贡。”
佟暄一听,紧张了,“所以呢?”
他知道,乐乐一碰到自己的事儿就容易炸毛,只恐她乱了阵脚。
“夫人听后,一时气怒,她……她便将那册子夺过来……撕了。”
“撕了?”
“是,夫人把那个报名簿撕了,她还说……要是让她相公考不了,大家都不要考好了……”青鼎越说,声音越小,白日姑娘的彪悍行径,似犹在眼前。
佟暄哭笑不得,唯有摇头。
这个丫头……是她干得出来的事儿没错。这下好,可叫贺钟鸣那厮,又在她面前吃了个瘪。
成亲后,佟暄始终担心贺钟鸣不会善罢甘休,着青鼎密切留意范灵乐的动向,暗中保护,就怕那厮暗地里又使什么阴招,要对范灵乐下手。
果然,他小子没安好心,吃准了佟暄是范灵乐的七寸,专拿他来使坏。
可没成想,这次都轮不到他安排的人出手,乐乐自己就把那个贺钟鸣给好好“欺负”了一顿。
“那贺钟鸣吓坏了,腿都软了,差点没哭出来。”青鼎看出来太子此刻心情好,继续地添油加醋。
“我知道了。”
报名簿明日就要送去州府衙门了,这下,可够他贺钟鸣喝一壶的了。
慢慢收回嘴角的笑,狠意又爬上眉头。
这个贺钟鸣,简直的阴魂不散,一日不将他剜去,便一日是自己的心头大患。狱里头扇自己的那一巴掌,他佟暄可没有忘。
想来这个时候,去送婚讯的紫砚应该早就到了皇宫里吧?
皇都,坤宁宫。
换回一身女装的紫砚伏跪在地,听着上方淅淅索索的信纸摩擦声,紧张地静候吩咐。
四名暗卫中,紫砚被指派向扶华皇后传递密信,无他,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卫,如此,才可方便出入坤宁宫中。
扶华皇后有令,任何有关太子的消息,紫砚必须当面禀报,不可再假手于第三人。
房中,其他宫女皆被屏退,只余贴身侍女丝桐在旁侍奉。
淡香缭绕,白烟丝丝缕缕,三足鸾凤衔珠镂空铜炉内飘出苏合香,叫人心神宁定。
终于,信纸被拍在桌上。
紫砚肩膀紧绷,立刻凝神。
“呵。”
头顶传来轻笑。
“我竟是不知,太子现在就有如此安邦定民之怀,费劲这般心思,搜罗了这么多说法,就为关心起一个小小县官的任命来。”
紫砚送来的信中,太子亲笔,将自己搜罗来的证据一同奉上,言说浔阳县令贺庆兰的渎职贪腐,勾结恶霸、鱼肉乡里、中饱私囊……种种恶行,洋洋洒洒列了整整两大页纸。
皇后拈起信纸,缓声念道:“此种官员,为害地方深矣、久矣,百姓甚苦于此而不得申诉,是我大雍朝之流毒也、恶瘤也、蠹虫也,儿臣拙见,需将此人革职查办,以儆效尤,示父皇正清吏治之决心。”
念完,她更是笑出了声,抖着信纸递到丝桐跟前,“你瞧瞧,我这儿子,好大的胸怀呀。”
丝桐瞧出娘娘这笑不对劲,可也只好配合着道:“太子天资过人,又久居民间,十分体察生民疾苦,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爱重百姓之心,哪是宫里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子们能比的?想来日后,定是个仁君圣主。”
皇后瞥她一眼,压下嘴角的笑,“就你这张嘴乖。”
丝桐笑笑,不敢搭话。
“我可瞧着呀,他不像是为百姓叫屈,倒像是为自己委屈了呢。”
太子待在民间这么多年,竟一朝关心起一个县官来,还大费周章地控诉到了自己面前。叫官家亲自任命一个县官的调动,这也太小题大做了。皇后可不相信,只是为着百姓鸣不平,便能叫他字里行间生出这么大的意气。
“他倒是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只恐这其中……”眼神缓缓落在了紫砚头顶,“怕是另有隐情吧。”
“皇后娘娘明鉴!”像是察觉到了皇后的凝视,紫砚大声表明衷心,“太子他……确实曾与这个贺庆兰的二儿子,有过节。”
“哦?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