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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他叔自打来了,注意力就时不时的放在于行身上他心里就有点发毛,别是真的吧,于行真的是太孙?若真是,那他们家可是有大麻烦了。

“你不是都猜到了嘛~”沈望秋也没藏着掖着,因为他算看明白了,要说服于行去读书,还得让侄子起个头,他一个外人,又加上刚来,总不好开口就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吧!那样就管得太宽了。

只有侄儿开口,他再从旁帮腔最合适。侄儿是自己人,口风紧,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走漏风声。

那边沈朗得到了答案,眼珠子都不动弹了。认真算起来,这些年他可没少收拾于行。那娃屁股抹点红就是个猴儿,一跑出去就没影儿了,岳父撵不上的时候就是他满庄子的找人。有时候即便找到了,对方还跑~还跟自己躲猫猫~且有的撵呢!

待他撵上,高低要收拾他一通,虽然每回雷声大雨点小,到底他的鞋底子也招呼过太孙的金贵屁股。若是哪一天他真继位,岂不是他打过皇帝的腚,这能写进史书了吗?他还想问历史上他这样的人物最后结局都是如何?

“那叔~咱接下来该怎么做?”

见他终于问到了点上,沈望秋直接将他的目的抛出来,“赶紧的说服你岳父将他送去读书才是正经。虚岁八岁还没有进学放在普通人家也是大龄了,”沈望秋往天上指指,继续说道,“在那儿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沈朗立刻意会,直接儿点说:在天家,于行八岁不读书就是个大奇葩。

想想也是,皇子皇孙这个年纪连笔都不会拿,这个确实没听说过。可谁也没想过于行是那等身份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沈朗就开始抓耳挠腮的想着如何劝解岳父大人将他的小心肝送去求学。他那岳父大人别看着平时好说话,其实主意正的很呢,一二般人很难劝的通,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说。

白日除了吃饭沈望秋没再见着于行。待夕阳西下,夜幕慢慢降临,门外才一蹦一跳跑进来一个小童。沈望秋看着那孩子身影是于行无疑了。可待那孩子走到他身边,他发现竟然不是太孙。看面容是个陌生的小孩,之前也没见亲家家里有这么个孩子啊。

看着这小孩熟稔的要往里走,他不由问道,“你是~你是谁家的小孩?”

那小孩显然被沈望秋突然的一声震惊不已,摸着胸口道,“叔,这黑咕隆咚的,你站在阴影里咋不吱个声,吓我一跳!”于行嘴上说着心里暗恨自己学艺不精,若是老圭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对方踪迹了,他的本事何时才能学到家呀!

沈望秋一听是于行的声音,也是错愕不已,不过还不忘跟小主子澄清,“我这吱声了呀~”说完又不忘问,“你这模样怎么变成这样了?”

于行听后挺起小胸脯,骄傲的道,“这有何难,随便画画就成这副样子了。我还能画好多模样呢!”

就在沈望秋呆愣的间隙,听得后面有人笑了一声,随后是岳知语的声音传来,“哈哈~雕虫小技而已,亲家莫见怪~莫见怪啊!”岳知语看着外头日头落下,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小儿子呢,结果就见到亲家看着于行一副惊讶的模样,他不得出面解释一二。

第249章 冥顽不灵“这样也是有缘由的……

“这样也是有缘由的,他小的时候,我遇到个得道高人,他说这孩子仙缘太深,若是想长久的留在父母身边就得遮掩遮掩容貌,骗过仙人。所以从那开始,孩子出门总要遮掩一二,今早你见他的时候他刚起,只有出门才画成这般模样。”

“府里还养着易容大师吗?”沈望秋自诩阅人无数,易容者也没少见,这般自然看不出破绽的本事当真了得。不过是江南小县的一处村庄就这么藏龙卧虎吗?

听亲家这样说,岳知语的笑容更真心实意了,他特别自豪的说道,“是我儿于行自己画的,小道尔,让亲家见笑了。”

沈望秋听后震惊不已,“哦?这么小的孩子几时学的这等出神入化的神技,不知是请的哪里的名师?”这可不是能自学成才的本事,必得背后有高人指点。

谁知岳知语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道,“什么名师,就是天天看走街串巷的货郎画糖画、捏泥人,胡乱学的。”

随便跟个货郎学的?这话也就能糊弄糊弄岳知语这样头脑简单的人,哪里能骗的过在后宫淫浸三十年,见多识广的人精。

这个货郎他得空了得查实了,太孙身边万不能放一个不知根底的人,这可是先太子的独苗苗啊。

许是因为见了亲人高兴,沈望秋觉得这一天过得格外快,往日宫里一日一日重复的、单调的熬着日子,每一天都漫长无比。可今儿感觉才没过多久,白日的时光就一闪而逝了。

待到掌灯时分,膳堂里飘来霸道的香味,勾的人流哈喇子,再看饭菜更是丰盛的不行,原来是家里直接请了当地有名的厨子,做了一桌他们本地的特色菜来款待家里的贵客。

桌上是极具代表性的江南菜,精致鲜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吃完饭岳知语依着往日的惯例,要喝壶茶水解解腻。如今家里有客人,他自然也邀请沈望秋一起,大女婿沈朗作陪。

两位长辈在寒暄着,这个时候沈望秋状似无意的提到,“我来了这一日还未见小满呢,听他爹说他如今在岳麓书院求学?”

岳知语一听这个,心里就得意的不行,他的大外孙读书厉害,也是为他一雪前耻了,当年是谁说怕娶了他家女儿再生一窝不会读书的崽儿的?看看他外孙,现在读书即便在高手云集的岳麓书院那也是一等一的好,连夫子见了他都夸的那种,可是给他扬眉吐气了。

不过他面上还端着,缕着胡须一脸淡定的道,“是啊,刚去私塾读了才一年半就考到岳麓书院去了,我们从没想揠苗助长的,没办法,家里孩子太聪明一下子就考进去了,也不能让他不上不是。”说完还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此时若是周围有外人在,听得他这样卖弄,估计妒忌的恨不能扔他一脸羊屎蛋子了。

不过在场的三人听他这样说,竟无一觉得他说的话有不妥,只觉得岳知语说的对。这也是人性使然,毕竟他们俱是小满的至亲。

确实是孩子太优秀了,小小年纪就要离家去求学,虽说书院就在家门口,那也是只能休沐的的时候回来。就像岳知语说的考上了也不能不上,着实无奈啊。

就在这个时候,沈朗见他叔使了个眼色,到底是亲叔侄,他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叔可忒心急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劝他老丈人呢,他叔先忍不了了,这是要让他立刻出马。

他叔之前已经跟他说过了,不止是因为对方是太孙,更是因为他们沈家欠着皇后跟先太子的大恩。若不是皇后娘娘,他沈家的大仇如何得报。当年皇后娘娘见沈望秋踏实能干,想将他收入麾下,所以命人查了他的经历。没想到竟查出一桩惨绝人寰的灭族惨案。于是在沈望秋报仇的时候,在背后施以援手,这才让他成功大仇得报。皇后娘娘于他恩同再造,若有吩咐,万死不辞。

想想人家的大恩,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于是沈朗轻咳两声,才硬着头皮跟岳父大人推心置腹的说道,“爹,我记得当年小满还不到六岁就去私塾了,如今于行虚岁都八岁了,是不是也该送去进学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他一说这个岳知语就眉毛一挑,不满的道,“着什么急,当年小满就是进学太早,才一年半就考到岳麓书院去,跟比自己大两岁的同窗,还天天不能回家。于行跟小满比,聪明劲儿也一点儿不差。去了学个一年半载,指定能考上岳麓书院。既然这样还急什么。再说,展哥你也算看着他长大的,他不也是七岁上才去私塾的吗?哪里耽误了,照样中了进士,还考中了状元。”

“可展哥儿七岁也进学了。”守着他叔,沈朗还是决定再顽强劝一下。

想到二儿子以前求学的经历,岳知语就颇多感慨,“展哥儿那十几年过得也不容易啊!

七岁进学,虽然开始有些顽劣,不肯读书,后头也认真起来,虽说比不上别人头悬梁、锥刺股,但到底也吃了十几年读书的苦,着实经了一番寒彻骨。”到这句话还说在点子上,不过后头话风就偏了,

“如今展哥儿做了官,有他这个二哥在前面,

他二姐夫是县令,三姐夫也是京官,四姐夫如今也是举人老爷了,若是能鲤鱼跳龙门,过几年也是个官。有这么多官老爷护着,家里钱、地、铺子又样样不缺,他就是不学,做个富家翁有何不可。”听了岳父这样说,沈朗心说,他就说嘛,岳父根本就不想于行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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