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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没一会儿,岳展右侧的人就退出了人群,竟叫他们挨到了一起,这该死的缘分~

既然挨着了,难免客套的寒暄了两句,左不过是今天天气很好这样子的废话。岳展也应和,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场上斗鸡的胜负猜测上。

“这只头上有红色杂毛的鸡,胜算可不大。”岳展先说出他的推测。

“哦?我看未必吧,这只比对面那只身形大了一圈,一看就所向无敌。”

“确实,选斗鸡应该选高大、威猛且勇敢出众的,这些这只都符合,只是~”他这一停顿,成功引起了邓憬的注意。

“只是什么?”他侧头看他。

“只是真正厉害的斗鸡,它的嘴比较勾,颇似老鹰的嘴,眼睛要有杀伤力,看上去就是鹰眼,腿要长,像鹤腿,皮是红颜色的,肉与黄牛肉颜色差不多。这只跟阿刁一样,嘴比较直,眼神强而不悍,尤其是它的鸡冠~”

听他说的一套一套的,不似编瞎话,他身体不自觉的靠近,饶有兴趣的问道,“鸡冠怎么了?”

“它的鸡冠是细而尖锐的齿冠,而选斗鸡要选鸡冠平实的,爪子尖利的,那斗起来必定不死不休。要是用草乌头研磨成的细末,涂在鸡冠上,那必定会百战百胜。”

“当真?”邓憬瞪大眼睛似是不可置信。

“当真。”

果然他说完没多久,那只看着小一圈的鸡竟然赢了,虽然赢得颇为壮烈,身上的毛掉了一地,屁股附近有的地方都秃了,但也是赢了。

“你怎会懂这么多?”发现对方押对宝了,邓憬更好奇了。

岳展双手相互摩挲着,想了下,还是如实的说道,“实不相瞒,这是家学渊源,我只是略懂皮毛,家父~家父还精通摸骨相鸡之术。”

“摸骨相鸡之术?竟还有这种秘术?”邓憬闻所未闻,一听就很高级,他面上立刻就露出神往之色,深恨不能立时去岳展家里拜访一下。

这才想起来竟然没问他从哪里来,一问竟然是远在千里的桐江府,是了,他的景川徒儿在信里可不就说自己现在在桐江府的岳麓书院教书吗?一想到距离如此遥远,他立马蔫儿了许多。

似是想到了什么,“后生,你现在没事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岳展刚来,今天还真是什么事都没安排,所以多的是时间,老先生提这个要求,自然无有不从。

他见岳展同意就立马领着岳展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更热闹的长街上。这条街上卖的斗鸡比刚刚那条街上的还多。

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听了岳展的话,知道家里那只鸡不是极品,想让他给他掌掌眼,挑一只极品斗鸡。这个好办。他将整条街上的鸡都用眼睛扫视一遍,最后斟酌了一会儿,才指着一个摊主面前一个不起眼儿的笼子道,“你买那只吧。”

邓憬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对方指着的笼子里关着一只身量还不大的小公鸡。一看就还没长成,毛掉的快成秃子了,还又瘦又小,关在笼子里好不可怜。他有些不确定,又问了一遍,“你是说那只快褪完毛的鸡?”

见岳展点头,他心里不信,面上还是走到摊主面前试探着问道,“你这只快褪完毛的鸡怎么还摆这儿?”

摊主是个长得一脸憨厚的汉子,闻言一脸苦笑道,“实不相瞒,这只公鸡我本打算养大一点再卖的,奈何它天天夜里在笼子里作天作地,对着其他的公鸡一顿乱招呼,而且大都是半夜里闹腾,搅得我怀了身孕的娘子最近都睡不好,我想着索性还是把它卖了吧。”

邓憬一脸嫌弃的挑剔着那公鸡,“你便宜一点卖给我,我回去炖个鸡汤补补,还省得褪毛了。”

那汉子犹豫了一下,报了个实诚的价格,银货两讫,这只秃子鸡到手,回家还得养一段时间再战。

邓憬虽然听从建议买下了这只瘟鸡,但是心里还是怀疑,就这样的还能斗?不过等到家,他就完全信了岳展的话。

因为他一回家就将这只小公鸡一起关到阿刁的笼子里,头一回子见,两只鸡就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来了个世纪大战,别看那小公鸡还没长成,愣是敢对付比他大一圈儿的阿刁,还把阿刁打得落了下乘,见这小公鸡如此孤勇,喜得邓憬连连搓手,喜不自胜,当真是捡到宝了,这还没长成呢已然这样,要是长成了那还了得。

不过他还是听了岳展的建议,既然这鸡如此好斗,需得将他们隔开放。

岳展还问孙管家要来一支长长的鹅翎,随手一逮,就将鸡逮在手里,不可一世的大公鸡在他手里就跟个乖宝宝一样,任他施为,他将鹅翎依次插入两只鸡口之中,把它们喉中的恶血绞出,绞完才叮嘱道,“以后若是斗完,都要这样做,而且不能天天斗,斗的太狠了,会有损伤,休养个五到七天斗一次才能每战必胜。”

这些手法邓憬闻所未闻,简直叹为观止,听得他连连称道,“好孩子,还是你厉害。”

孙管家站在一旁,心里暗暗给这年轻人竖大拇指,先生多生人勿近的人呐,多少人攀都攀不上,这才一天的功夫,就让先生从连个称呼都没有,到“后生”,到“好孩子”肉眼可见的转变,看着还要要引为知己的样子,真是后生可畏。

第170章 书肆巧遇孙管家看两人感情日……

孙管家看两人感情日进千里的样子,对待岳展也更加客气了。

岳展趁机问了孙管家,邓老先生与景川先生是什么关系?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他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人。

孙管家惊讶的问,“你~你竟然不知道景川是咱们先生的弟子?”

“弟子?”在大魏朝,师生关系有如父子,有“一日从师,终身若父”的说法,而师父作为弟子前行的领路人也会负一辈子的责任。所以拜师对彼此来说都很重视。

岳展没想到他们竟是师徒关系。他这才想起来有一次他问过景川先生的师父是谁,他怎么回答的来着,对,他朗声笑着说他师父是京城一怪,如今见了,可不就是一怪嘛!

谁能想到呢,竟是个爱斗鸡的老头儿!要不是从小耳濡目染,多少继承了他爹一点儿衣钵,这老先生现在还不待见自己哩!这一刻,他不知道是不是得感谢他那不着调的爹的栽培,无心插柳之下助了他一臂之力。

既然在这里住下,那来者是客,晚上岳展自然被邀请去吃晚饭,他再三推辞,住在这里已经叨扰主人家了,怎好再厚着脸皮过去添麻烦,可禁不住孙管家说这是先生的意思,最终他还是坐在了饭桌旁。

饭桌上只有邓憬老两口,老夫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跟岳展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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