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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良得像是个还没到三十岁的,金发碧眼的正派英国小伙。
谁能想到康斯坦丁居然还能有这么精神体面的样子呢?
“嘶——”康斯坦丁抽了一口气,“像是被人操了一顿十月怀胎给生出来了结果又怀了一个那么难受。”
卡洛斯、杰森、迪克、Archer:……
“他这张嘴,怎么能这么贱呢?”杰森啧了一声,牙根和指关节都有点痒痒——
作者有话说:*出自印度神话
第123章
滴答、滴答。
这是什么声音呢,竟如此恼人地成为昏沉甜美的黑暗中唯一的不和谐音符。
女人不愿睁开眼睛,她在与黑暗的共处中找寻到了灵魂的宁静。
但那滴答的水流声始终没有放过她,仿佛午夜的钟声,仿佛临近的脚步,它一下、一下、执着地用冷酷和规律的声音,以迷失者走下螺旋阶梯般的坚决宣告着什么。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女人在半昏半醒的梦境中迷迷糊糊地想。
楼上带着两个孩子的疯女人家的水管又裂开了吗。
潮湿肮脏的积水会洇湿她卧室的天花板,滴到她唯一能休息的地方,将水腥味和霉菌沾得到处都是。
每次上去与她理论时,她都矢口否认,带着红血丝的浑浊双眼圆睁得像要爆裂出来。那两个怯生生的孩子隔着母亲与门之间狭窄的缝隙窥探自己,被疯子转身一掌掴倒在地。
疯子很讨厌,今天不想面对她。
模糊的不愉快碎片随着思绪的抽离,如同一只被放在漆黑水面的纸船漂向了远方。
女人想要潜回静谧的湖底,寻回如被母亲的羊水拥抱般的幸福。
滴答、滴答。
越来越快的水滴声不肯放过她,反而如驱赶将逝良夜的梆子,执着地造出振聋发聩却无人理解的箴言。
好吧,好吧,女人心烦意乱。不是锈迹斑斑的老旧水管,没有那种从贫穷深处滴落的附骨凉意。
女人从梦境的甜黑湖泊中探出头,仔细感受那环绕在耳畔的声音。
忽然,一种奇异的香气自黑夜中来,幽幽地缠绕上她。
这味道分外熟悉,像是带爆珠的细烟卷被火光擦亮时分泌的甜香,杯中只剩下一口的廉价红酒滴入舌尖时的腥醇,贪欢的男女身体交融时从额角滑落的快意。
不对。她漂浮在回忆的暗流中,忽然对这些联想感到若有若无的排斥。
难道真是如此轻薄之物吗?难道真是如此低廉之物吗?
湖水渐渐将她吞没,在彻底卷入摇篮般安抚她的暗流之前,一束灵光忽然照进了女人迟钝的脑海。
那是幼年时居住的,带着花园庭院的洋房。
侍女牵着自己的手,走过缤纷的郁金香花海。小小的酒杯一样的,仙子的铃铛一样的郁金香在风中彼此碰撞,香味甜得过浓,像是蜜酒酿成的海。
母亲在露台上弹奏那首《爱之梦》,甜蜜的爱语,不安的追求和柔美的回味在她的十指间轮转。
幼年的她抬起头,只看见那一抹在阳光下亮得耀眼的白色裙摆。
爱吧!你可以爱的这样久!*
那钢琴声借由母亲之手对她诉说人生的要律。
爱吧!你可以爱的这样久!
小小的白色羽翼从天空投入汪洋大海。
爱吧!你可以爱的这样久!
无数只手拉着她跌入泥潭,在灯红酒绿中辗转流连。
爱吧!你可以爱的这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