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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药侧头看向他,“拖出来。”
“啊……啊!”
那人被李寒舟一把从地上拽起,惨叫了两声,这才终于喊出声来,“不……不要……不是……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我没有!没有夹带啊!”
张药道:“换个地方,搜他的身。”
“是!”
其余考棚内的贡生,此时都伸长了脖子朝那贡生看去,眼见他狼狈地被镇抚司的人拖出考棚,踢蹬着双腿,一面挣扎一面哭喊:“我冤枉,我冤枉……我真的冤枉!老天爷啊!救我……娘啊!娘啊!你救救我……”
众人听着这凄厉的声音,皆不敢出声,只心内唏嘘。
“张指挥使,等一下!”
张要回头,见韩渐不顾齐然阻拦,几步上前拦住了李寒舟等人。
齐然呵道:“韩大人,不得妨碍上差!”
韩渐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我没妨碍,不是他……张指挥使,我韩渐作证,这纸团不是他的。是……”
齐然高声断呵:“韩渐,此事非同小可,不得胡言,断送你自己!”
韩渐跨至张药面前,“我亲眼看见的,这是一百二十三号的考生,掷出来的!”
第87章若上岸娑婆世界,万丈黑水,回回都来……
张药抬起手,手中那团揉皱了纸已经被地上的湿泥沾染,但质地仍然可辨。
不是春闱专制的福建连史纸,而是姑田生宣,不管它出自那一号考棚,皆是夹带无疑。
他想着,抬头扫了一眼号房上的编号,想起他应召入东苑,在池心亭下,听到奉明帝与许颂年的那一番对话。
奉明帝问:“江家今年下场的……叫什么?”
许颂年回道:“回陛下,江氏族内,汇同连宗之门,今科共有四人下场。不知道陛下所提,是哪一人。”
奉明帝沉吟了一阵,忽道:“江惠云有一胞弟,叫……”
“哦,江崇山。”
许颂年接道:“今年十八岁了,倒是头回下场。”
“是了……”
奉明帝转向跪在亭下的张药:“张药。”
张药伏身,“在。”
奉明帝扶着亭栏稍倾下身,“名字记住了吗?”
“是,记住了。”
奉明帝的手指在栏上一敲,“仔细关照关照这个人。”
“是。”
正说着,黄氏从水边捧来一只柳枝编的新鲜花环,笑倚至奉明帝怀中,“陛下看看,朝阳长公主亲手编来,送给妾的。”
“好看!”
奉明帝赞道,随之探臂,揽过黄氏的腰身:“来,朕给你戴上。”
黄氏眼看张药独自跪在亭下,不禁道:“张指挥使……他怎么了?”
奉明帝不答,只是冷笑了一声。
黄氏抬起头,她也不过十八岁,眉宇之间满是天真稚气。
一遭成了梁京城最尊贵的女人,她也有她单薄的野心,拿捏着姿态,仰头对奉明帝道:“妾……替他求个情吧。”
“你替张药求情?”
奉明帝的手指停在黄氏肩上,面上分明还在笑,声音却淡了八分:“你把朕当成什么?”
黄氏闻言,腿脚顿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