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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珚珚,我们什么时候能生个孩子?”
姜从珚浑身一僵,过了几秒才强制让自己放松下来。
“是拓跋勿希刺激到你了?”她用轻松的语气问。
“不是。”拓跋骁摇头,“是我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拓跋勿希那话确实刺激到他了,但那只是一时的恼恨,平静下来后,他认真想了想,抛却外部的压力和议论,单从内心深处的感情来说,他也是想要跟她生孩子的,生一个带着他和她血脉的孩子。
这个理由,姜从珚几乎无法反驳。
她垂下半扇睫羽,语气低落,“你知道我的身体……”她依旧只能用这个理由搪塞。
拓跋骁赶紧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没说现在就生,我的意思是,你手下那个张复医术不是很好吗,让他把你身体治好了我们就生好不好。”
他并没有逼得太急,但姜从珚依旧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她可以用身体不好这个理由拖延一年半载,但那之后呢。
她要生个孩子吗?
再等等吧,过了今年再说。
对了,今年是永安十八年了,历史上他就是在这一年……想到这儿,她突然冒出股不安的情绪,急急去抓他的衣襟。
“拓跋骁!”她呼吸急促起来。
“怎么了?”拓跋骁察觉到她的变化,跟着紧张起来,一下坐起了身,果然看到她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哪里不舒服?”他问,“我去叫人。”
姜从珚抓住他,不停摇头,“没事,我没事,不用叫人。”
“你脸
色这么难看。”拓跋骁犹不放心。
姜从珚慢慢在他怀里放松身体,紊乱的呼吸也平复下来,“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可怕的梦。”
“什么梦?”
“我梦到你在战场上出事了,一直找不到你,我很担心。”
别人梦到自己出事,一般人都不会高兴,但听她说担心自己,拓跋骁半点不觉恼,反而十分开心,她这么在乎自己。
“只是梦而已,你见有谁真能在战场上要我的命。”男人自信且狂傲。
姜从珚却放心不下来,扑在他胸前,仰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今年别出征了好不好,就算有战事,你手下那么多大将,派莫多娄、叱干拔列和苏里他们去,你就陪着我好不好?”
除了身体隐患,最容易出事的就是战场了,她反复让张复给他诊过许多次,绝对不存在致命的隐疾,唯有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刀箭无眼,要是他真不小心被支流箭射中要害了呢,或是感染了某种疫疾无力回天呢……如此种种都有可能。
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影响后续的历史走向,按理,他或许早已改变命运了,就算上战场也不会出事,可她总有股不安的预感。
现在的细节确实跟原本的历史不同了,比如桓均和谢绍提前去了南方,再比如周泓,他保下了性命,可从宏观层面来看,历史似乎并未改变太多,乌达鞮侯登上了可汗之位,南下入侵梁国,梁国元气大伤……
那拓跋骁的死劫呢?
这是能影响天下格局的大事,会这么容易被自己改变吗?她没有底气。
拓跋骁不该答应她这个要求的,出不出兵得看局势情况,可瞧她这么委屈,都要哭出来了,他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只恨不能她说什么都答应。
“我答应你,尽量不去,就算要去我也带上你。”他说。
听他这么说,姜从珚才终于放下心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希望今年快点过去吧。
日子又过了一个月,时间一晃进入了二月,
往年这个时候冰雪已经渐渐融化,各部都在准备参加春季大会,今年依旧天寒地冻,春季大会便取消了。
阿隆的冻疮药用完了,天气还没暖和,他只好去张复的药堂再拿一点。
他拿好药,正要回去,却见两个人躲在墙角,表情鬼鬼祟祟的,心里起了疑,这是张复的药堂,自己既然撞见了,那就替他看看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要是偷鸡摸狗的……哼。
他藏在墙的另一边,正盘算着自己可能抓到贼了,等听清他们的对话,他却僵在了原地。
“我发现一件大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