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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睡得?很熟。
南解乌的呼吸放得?很轻,脚步轻巧地来到赵宴的床边,缓慢地拉开帘子边缘。
帘子还没?拉到一半,就和黑暗中一双黑亮的眼睛对视上了。
赵宴微沉的声音响起:“……你来干什么?穿的又是什么东西??”
见他根本没?睡,南解乌索性直接把帘子扯开。一时间月光倾泻,他学着沈言深,有模有样?地对他作臣子揖:
“陛下,臣誉国公沈家世子,金科状元郎,前来侍寝。”
赵宴:“……”
演上瘾了?
赵宴暗自磨牙,冷笑一声:“孤后宫之?中,贵妃虽骄纵却貌美,闻妃淑德,苏才人擅琴艺,爱卿又有何才艺,如?今自献枕席?”
南解乌思考一番,又是一礼,深沉道:“臣擅长房中之?术。”
赵宴:“可惜了,孤没?有龙阳之?好!”
南解乌:“陛下没?有不要紧,臣有就可以了。”
终于陪演不下去,赵宴额头青筋跳动:“南解乌!孤说好不准你进来,你还要故作女子,惺惺作态到何时!”
“惺惺作态?”南解乌走近一步,像是找到破绽一般,紧盯着他的眼睛,“陛下为何这般臆想臣妾?若是惺惺作态,臣妾在陛下身上如?此?劳心劳力,又是为何?”
“你自己心里清楚!”
“臣妾愚笨。”南解乌道,“若是陛下对臣妾并无想法,为何在摸到臣妾时,那**并未消减下去?”
赵宴:“……”
像是被捉到了要害,赵宴转过头去,不愿意再和南解乌多对视一眼。
“陛下……”
“住嘴!”赵宴道,“你这般欺骗孤,若是不处罚你,以后又有何威严?莫非让你翻了天不成!”
一通训斥下去,南解乌低下头,不说话了。
“出去。”赵宴拿背对着南解乌,“孤今晚不想看见你。”
帘子重新?合上,背后再无别的声响,似乎他又已经走掉了。
赵宴闭上眼睛,脑海中勾勒出南解乌方才的男装。倒是削身窄腰,好一副风流姿态,哪怕男子见到也要动三?分心。
也不知是临时找了哪个不知名男人借的,别人穿过的也不嫌脏。
赵宴兀自冷嗤着动了动身体,他的双腿比之?前好了许多,时不时有些麻痒,正在重新?生长出肌肉。
可当深夜,这麻痒同心底的复杂悸动混在一起,便纠结成让人恼恨的失眠。
赵宴侧过半边身体,细细地聆听外?面的动静。
——真走了?
方才说好不再装,就真的不来了?
忽闻一阵风吹过,将仅剩的蜡烛吹灭了。
室内一下只剩月光的清影,连夜都更清凉寂静了些。
一道身影在月色中闪过,熟悉的异香蓦地将身旁填满了。
赵宴身上一重,耳旁传来一道灼热的气息,少年清朗的嗓音好奇地问:“陛下刚刚在想什么?”
赵宴睁开了眼睛。
他正被压在身下,玉人般的少年冲他露出往日那样?好玩的笑容,把玩他的长发。
“在臣妾消失的时辰里,陛下是在想,臣妾到底有没?有离开;还是在想,臣妾会不会再回来?”
赵宴的喉管异常干涩,他发不出声音,扯不了谎,心脏真实的悸动让他没?法说出违心的话来,只能把脸压在被单之?中,微微地喘着气。
礼制,礼规,世俗,仿佛再一次远离赵宴而去。
而他不想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