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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知为何，外面的太阳很大，很刺眼，归雪间闭了会眼，才又睁开。

nbsp;nbsp;nbsp;nbsp;猝不及防间，归雪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nbsp;nbsp;nbsp;nbsp;视线所及范围内是无边无际，浩渺无垠的蓝。

nbsp;nbsp;nbsp;nbsp;在过去生活的地方，蓝不会这么多，多到能够铺满归雪间的眼睛，像是天空的倒影。但这不是天空，水面有粼粼波光，颜色更深也更纯粹。

nbsp;nbsp;nbsp;nbsp;这是大海。

nbsp;nbsp;nbsp;nbsp;被困在院子里的时候，归雪间曾无数次幻想过大海的样子，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大海离白家很远，遥不可及，也无拘无束。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下棋的时候，曾经抽中过大海作为疆域，归雪间坐在看台上，感受烟雾凝聚成的波浪席卷而来时，以为那就算是大海了。

nbsp;nbsp;nbsp;nbsp;但想象永远不能等同于真实。

nbsp;nbsp;nbsp;nbsp;此时此刻，归雪间站在海面上，迎面吹来的海风略有些咸涩，不像山风那样柔和，很冷冽。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有一瞬的怔愣，他反应了一小会，睫毛慢慢抬起，瞪圆了眼睛，像是难以置信。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半抱着归雪间，左臂圈着他的腰，很怕他不小心被风吹得掉下去。

nbsp;nbsp;nbsp;nbsp;又压下归雪间散乱的长发，捋在脸的一侧，叫他的名字：“归雪间。”

nbsp;nbsp;nbsp;nbsp;“十八岁生辰快乐。”

nbsp;nbsp;nbsp;nbsp;第83章海底游

nbsp;nbsp;nbsp;nbsp;今日是二月十七。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偏过头，皮肤被海风吹得有点苍白，他的嗓音很轻，像是要被扯散了：“你……你知道啊。”

nbsp;nbsp;nbsp;nbsp;像是很不可思议。

nbsp;nbsp;nbsp;nbsp;其实归雪间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他从小到大一直被困着，没有人给他过过生辰，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想过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看着他：“婚契上有。”

nbsp;nbsp;nbsp;nbsp;原来如此。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有点心虚。

nbsp;nbsp;nbsp;nbsp;他是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婚约对象，但白家没有真放他离开成婚的意思，他也就忘了这事。等重生回来后，他拿起婚契，还没来得及看，婚契就在他手中灰飞烟灭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归雪间不知道于怀鹤的生辰，连自己的也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而于怀鹤似乎仔仔细细地看过婚契。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里，归雪间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nbsp;nbsp;nbsp;nbsp;但于怀鹤没有追究，他拉着归雪间坐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两人吹了一会儿海风，归雪间不觉得无聊，他可以一直这样看下去，但或许还要赶路，不知道能待多久。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问：“要下去吗？”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

nbsp;nbsp;nbsp;nbsp;下去是什么意思？去海面玩水吗？可他不会游水。

nbsp;nbsp;nbsp;nbsp;还是点了下头。

nbsp;nbsp;nbsp;nbsp;山骢得到指令，往下奔跑。

nbsp;nbsp;nbsp;nbsp;离海面越近，山骢的步子越慢，甚至是抗拒。它是山中灵兽，跨过一个小溪浅滩还行，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难免会害怕。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拿出一个盒子，中间掏空出一个半圆，以灵力灌注，很快产生一个泡沫。

nbsp;nbsp;nbsp;nbsp;泡沫被移至海面，慢慢膨胀扩大，很快就能容纳得下两个人了。

nbsp;nbsp;nbsp;nbsp;盒子用于操控产生的泡沫，于怀鹤点了一下，泡沫从中间缓缓打开，他说：“翻了些书，没有找到与海底城池有关的确切消息。”

nbsp;nbsp;nbsp;nbsp;这很正常，因为那是撰稿人为了稿酬编的，并非真实存在。归雪间小时候无意翻到书，书中各种奇景写的很真切，他深信不疑，非常向往。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是个俗世的普通人，长大了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偏偏归雪间身处修仙界，知晓大能有排山倒海之力，在海底修建城池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幻想持续到了十七岁。直至走出院子，踏上仙船，他还将这件事说给于怀鹤听。

nbsp;nbsp;nbsp;nbsp;“但下海一观，还是能试试的。”于怀鹤跳到了泡沫中，朝归雪间伸出手，他说：“要来吗？”

nbsp;nbsp;nbsp;nbsp;日光下，碧蓝的海水前，泡沫泛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归雪间仿佛置身于幻境中，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