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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耳语传入齐聿白耳中。
“所以,容本宫想想,长公子该为方才那句话付出怎样的代价……”殷灵栖同他擦肩而过,幽幽笑声缠绕着齐聿白的心脏,勒住,收紧,割开,流血。
身后,齐氏子弟浑身颤栗,手足无措地跪在齐聿白脚下,攥住他衣角哀求他想想办法。
“皇妹,这场闹剧适可而止!”
殷承恪拿出从前训诫她时的气势,以兄长的威严与身份压她。
“二皇兄,”殷灵栖笑了笑,露出掌心给他看,“怎么,痛了一回还是没有长记性吗?”
“昭懿!”一旦回想起簪子穿透手掌,深入血肉的剧痛,殷承恪便忍不住心悸。
“今日父皇设宴,宴请群臣,你闹这一场是为了什么?这不是在踩天子的颜面,在践踏父皇的威仪!”
他城府极深,辩不过皇妹,便祸水东引,将水搅混。
“拿父皇压我啊?”殷灵栖掂量着手中罪证。
“昭懿,你豢养面首,当街休夫,在文武百官前丢的何止是你一人的脸面,将皇室的尊严弃置不顾,令百姓贻笑大方,你可知罪!”
“罪?”殷灵栖抬起眼眸,“皇兄这是想拉我与齐氏共沉沦?”
“本王这是在就事论事,皇妹未免太过多心。”殷承恪俯下身,眼神睥睨。
殷灵栖定定望着他,沉默之后,眼底忽然晕开意味不明的笑。
“殷承恪,你不该得罪我。”
“得罪?你能奈本王何?”殷承恪冷嗤一声。
“你需要我,无论是博得父皇的喜爱,还是篡夺哥哥的太子之位,再到笼络贤名,你一直都很需要我,不是吗?”
篡位……
她如何知晓!
殷承恪瞳孔骤然一紧!
殷灵栖踮起脚尖,凑近他耳侧:
“可我不会再帮你了。”
“你和齐聿白,你们一起去死罢。”
殷承恪头脑嗡鸣一声,霎时一片空白!
“殿下,她……她在说什么……”
齐聿白听不见小公主的耳语,但二皇子的反应莫名让他心脏蓦地一沉。
殷承恪眼底阴雨密布,翻涌着骇人的情绪。
皇妹那纤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他眼底下,只需伸手轻轻一折,轻轻一折,他的野心便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筵席罢场后,小公主被人蒙头绑住,丢进废弃的宫殿里。
脚步声有节奏地,不紧不慢地逼近。
殷承恪从齿缝里冷冷逼出低语:“你知道的太多了,妹妹,该死的是你。”
脖颈被人掐住,窒息涌上喉头,殷灵栖喘不开气,面颊微微泛红,像是春日里枝头绽开的桃花。
颓靡,艳丽,透着一种糜烂而醉人的美。
她攥住殷承恪收紧的指节,艰难喘息几口,忽然扬起脖颈,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笑声。
少女娇俏的笑声无端令人毛骨悚然,惊起破败的宫苑里枯枝上的鸦鹊四下乱飞。
“嘭!!!”
腐朽的宫门被人重重踹开。
殷承恪猛地一回首,面上瞬间褪去血色。
“父……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