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页)
「不要你真拿出来,只空口白牙说一个数。五郎带头,其他人不敢不拿,少了,还拿不出手。」宁毓承将贺禄的反应看在眼里,小声道。
贺禄心道只要不出真金白银便好,那他就不会吃亏,当即压着嗓子,鬼鬼祟祟对宁毓承道:「那我喊出一万贯。」
宁毓承倒吸一口凉气,极力克制住,干脆直接道:「五郎,你就喊出两千贯吧。其他人丰俭由人。能者多劳,五郎多费些心,要是家境贫寒,出五个十个大钱也无妨,让家中富裕的,多出一些就是。」
「好吧。」贺禄勉强答应了。
他不能一掷万金,真真是太遗憾了!
宁毓承再低声交代了几句,贺禄为首,一群人来到了宁毓润他们的雅间。
宁毓闵自宁毓承出门后,等来等去都没见他回来,心中一直不安,偏生赵春盛还在旁边念叨个不停:「七郎呢?七郎可是被拍花子的人拐走了?」
贺禄举着他那显眼的宽袖进屋,宁毓闵下意识先看向吃得半醉的宁毓润,见他腾地站起身,赤红眼要上前打架,急得汗都出来了,喊道:「老三你别冲动!」
贺禄被杀气腾腾的宁毓润吓了一跳,他哪受过这等气,当即就要撩衣袖,被宁毓承在背后戳了下。
「别冲动,别冲动!」贺禄被宁毓承戳得回过神,不断念叨着要大度,张开双臂上前,揽着宁毓润的双臂晃动:「三郎,你莫冲动。」
此时,贺禄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宁毓承前来的话,脸上堆满了笑道:「三郎有喜,我来给三郎道喜了!」
宁毓润以为贺禄患了失心疯,瞠目结舌瞪着他。
「三郎,你我皆好梳笼清倌人,就凭着这一点,你我是同道中人,早该结实,成为知交!」贺禄情真意切地道。
说到这里,贺禄话锋一转,极为生硬地道:「三郎,既然身为知交,我必要苦口婆心提醒你一句,我们要做好事,做大善人!」
宁毓润怔怔望着贺禄,一时间怀疑,究竟是贺禄疯了,还是他疯了!
雅间内鸦雀无声。
宁毓闵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后,微微仰头望天。宁毓承面无表情,再戳了下贺禄。
「我出两千贯,你们多少随意。三郎,你来。」贺禄心领神会,立刻豪迈无比,大声说道。
宁毓闵反应极快,呵呵道:「五郎大义,原来是要做善事。我比不上五郎富有,回去理一理我积攒的钱,有多少出多少。」
贺禄虽没得到个准确的数,不过有人捧场,他便暂且满意了,转头对高义文道:「你呢?」
高氏有钱,不过高义文没钱,他虽一脸懵,到底不敢得罪贺禄,回道:「我也出,出多少,要回去问我阿爹。」
「那不行!」贺禄大包大揽,道:「高家的团茶,二十小饼不过一斤,敢卖到二两金。你出一千贯,我先给你记帐了!」
「串儿,去拿笔墨来,到时数多,别忘了。」贺禄不待高义文回答,大声吩咐了下去。
即将开采春茶,高氏茶山上有几颗老茶树,采得的明前茶,价钱堪比龙凤团茶。贺禄能花上千贯输笼花娘,对高氏而言,一千贯并不算多。
贺禄安排了高义文,得来一千贯,让他信心大增,自豪充盈在胸口,快要满溢。宽袖在手腕上不断挥动,宁毓润觉着要被扇得着凉,连忙避退三舍。
「三郎别走!」贺禄眼疾手快抓住了宁毓润,眉毛不断往上挑,宁毓润看得痛苦至极,吃下去的酒在喉咙翻滚。
「三郎,你我是至交,我出两千贯,三郎定不输于我。」贺禄被自己的聪明逗得开怀大笑。
唉,不怪他,都是宁氏兄弟自己送上门来让他算计。
宁毓润不比高义文,更不会被贺禄威胁,不客气要甩开手,被宁毓闵拉住了。
「老三,休得无礼。」宁毓闵道。
被贺禄闹腾一通,宁毓润酒意散了大半,手上动作不禁一顿。
这件事来得古怪,贺禄不会无缘无故发疯,他倒要瞧瞧,贺禄的丑葫芦中,究竟藏着什么药。
赵春盛不待贺禄开口,抢先揽下了一千贯。
宁氏与知府一起做的大事,赵家定不能落后。他阿爹经常说,做买卖讲究抢占先机,这一步,他替他阿爹先迈出去。
贺禄不满,替他做主加上了五百贯。
经过贺禄一通巧妙指派,避开自己的堂表兄,让他们不痛不痒拿了几个零花出来,一共筹措到了近两万贯钱。虽尙写在纸上,且有两千贯是挂空帐,一个大钱都尚未到手。贺禄拿着帐目看了又看,他此时豪情万丈,以为就是考中状元,也莫过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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