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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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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好扳指之后,陈淳佑很是松了口气,与宁毓承走出铺子,道:「七郎真是聪明,想到了松紧的牛皮扳指,铺子做扳指买卖,他们都未曾想到。」

宁毓承笑道:「不是他们想不到,是他们不想。」

陈淳佑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自惭形秽道:「我这脑子,终是太过愚钝,不够灵光。」

「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用饭。你可知城内,有哪些好吃的地方?」宁毓承问道。

他真是极少出来,很想出来随意逛一逛,在外面用饭换换口味。

不过,看到陈淳佑为难的神色,宁毓承便知道,他与淳佑犯了同样的错,脑子不够灵光。

以陈淳佑的家境,他肯定没钱在外面用饭。见到他面露难色,宁毓承连忙道:「我们去瓦肆,那边的吃食多。」

两人上了马车,到了瓦肆口,马车停下,宁毓承刚下车,眼前一花,一道月白的寺绫布,将他挡得严严实实。

「七郎!」贺禄兴奋不已,像是见到稀奇,夸张地大喊。

宁毓承拨开贺禄的广袖,与贺禄见礼,「在瓦肆,真能遇到五郎。」

贺禄没听懂宁毓承的言外之意,热情地拉着他,「走走走,七郎是稀客,难得一见,我们去吃酒!」

这时,他看到旁边的陈淳佑,咦了声,「五郎换小厮了?」

陈淳佑脸色红了白,白了红,难堪得几乎快哭了。宁毓承脸色沉下来,恼怒地道:「贺五你休要胡说八道,他是我学堂的同窗陈淳佑。」

「陈淳佑?」贺禄打量着陈淳佑,神色倨傲,不过他的态度,比先前好了些:「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五年,呵呵,你阿爹谋了个下县县令的差使,以后,你便无需被称作陈六年了。」

宁毓承顿住,陈淳佑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紧张焦急地问道:「真当?」

贺禄撇嘴,斜乜着他,不屑地道:「当真!我阿爹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真是,你阿爹谋到了差使,你竟然都不知,难道你阿爹不要你了?」

陈淳佑鼻子发酸,眼泪呛出,他缓缓蹲下来,抱着头,瘦弱的双肩,颤抖不止。

贺禄吃了一惊,看向宁毓承,指着陈淳佑道:「瞧他,恁地没出息,一个下县的县令而已,他竟然高兴得失心疯了!」

第30章……

瓦肆热闹,陈淳佑当街痛哭,行经之人不由自主朝他们好奇打量,闲汉围上前看热闹。

宁毓承暗自叹息一声,低声劝住了陈淳佑,见他神思恍惚,与贺禄说了几句,坐上马车送他回家。

途中经过一间熟食铺子,宁毓承让车夫买了两包白切羊,卤猪头肉等熟食。他自己留了少许,馀下准备全部拿给陈淳佑。

自从贺禄称陈全进得了县令的差使,陈淳佑脑子空空,控制不住眼泪,惟有好好哭一场。

哭过之后,便是巨大的喜悦。盼望等候太久,妹妹离世,阿娘病入膏肓,眼见亲人们都不在,总算时来运转。

如果贺禄听错了,消息不实呢?

陈淳佑瞬时陷入恐慌中,他脸色惨白,惊惶地望着宁毓承,颤声道:「七郎,若是贺五郎听错了,阿爹并未得到差使。。。。。。。」

宁毓承愣了下,昏暗的车厢内,陈淳佑的眼神像是濒临死亡的小兽,晦暗中带着些许的期盼。

这丝期盼,是濒死之人,对生的眷念,最后的希冀。

宁毓承极力克制,将心头那股复杂的悲怆压下去,道:「贺知府是江州府的府君,朝廷中有关江州府的消息,贺知府定是时刻关注着。你阿爹得了差使,只怕在吏部议定的时候,贺知府那边就有眉目了。贺五郎与你并不熟悉,何须编排假消息来骗你。待过上两日,就应当能收到你阿爹的喜讯了。」

陈淳佑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大喜大悲之下,他又止不住落下了泪,哽咽着道:「要是能早上一些,妹妹就能见到阿爹一面了。阿娘说,妹妹这一辈子最苦,下辈子要再投胎为人,要睁大眼睛,莫要投生到穷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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