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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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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生什么气?总不能是因为我吧?”许宴青停下来,轻嗤一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南岁禾:“??”他站在南岁禾面前一派肃然,双手叉腰沉出一口郁气,刚毅俊朗的脸上像是在克制些什么,语气清冷,“为什么不带手机?从早上到现在你知道几点了吗?吃饭时间也不回来,你知道别人会担心吗?”“几点了?”南岁禾问。许宴青一怔,看着她漆黑瞳仁里一副认真求知的模样,却只是问他几点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底升到天灵盖。天知道他刚才急着找她那副狼狈的样子。他还真是栽的彻彻底底。“3点15。”南岁禾点了点头,确实出来太久了。瞧着许宴青无奈的单手搓了把脸,她犹豫着解释道:“我早上回房间拿相机的时候落下了,这里……”许宴青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打断了她的话。他拿起手机,又抬眸瞧了南岁禾一眼,沉吟片刻,“在这等我,别动。”好几步开外,南岁禾只能看见他略显沉重的脸色,以及一些间歇性被风吹过来的词汇。“确定?找到、在ta之前、不能。”诸如此类,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挂断后许宴青迎着她走过来,接电话时的凝重已不复存在。可他骗不了南岁禾,她向来会察言观色,他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心就好像在告诉她,这是我的马脚。南岁禾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而是问他,“怎么了?”“没什么,饿了?带你去吃饭。”“吃了冰糖葫芦不饿了。”她摇了摇头,学他刚才一样,拽着他的手腕,“带你去个地方。”乌洵有一条河九曲回环的河贯穿着整个小镇。南岁禾带他来到一处桥边,几艘乌篷船停在那。“你好,这个乌篷船多少钱坐一次?”船上的人比划了个数字,南岁禾又问:“我们去中下游的孖子桥那,可以教教他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直起身子侧头看向许宴青,眉眼盈盈朝他挑衅,“许总,敢不敢?”她的笑眼太过烂漫,原本盛着一池清泉的眸子,弯成了一抹上弦月,不点而红的唇轻轻漾起弧度。如同午后的阳光那样热恋,就好像她本该就是向阳而生的娇花,白墙黛瓦的江南诗情被她添了一抹艳色。许宴青不自然的移开眼。“撑船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南岁禾有些后悔让他去撑船了,害怕的不是他,是她才对。乌篷船在碧水上左摇右晃,她一颗心随着水流的晃动而提着,手指紧紧攥着船沿不放,骨节因用力而泛白。许宴青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她,勾着唇,“害怕?说点好听的,我可以考虑慢点。”是了,他们现在是顺流而下,根本用不着他在这划桨,只需要跟着水随波逐流就行。南岁禾倏然明白,他就是在蓄意报复她。她深吸口气,稳了稳心神慢慢松开手,“谁怕了?”“真小心眼。”她又小声嘟囔一句。两边白墙黛瓦古朴的房子缓慢的在视线里倒移,南岁禾突然想起来早上老板娘说她很幸运,阴雨连绵了好几个星期的乌洵,在她来这的第二天放了晴。这么仔细一想她好像一直挺幸运的。“许宴青。”南岁禾举起相机。他嘴角噙着的笑还未放下,听见她的声音,以一种慵懒的姿态猝不及防闯入她的镜头里,午后的阳光透过两旁的古树缝隙悉数打在他脸上,形成叶片般不规则的阴翳与光圈。额前几根较长的碎发被微风撩过后停在他眼睫上,长睫轻颤后,眼尾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唇角缓缓溢出一个单字音节,“嗯?”这一刻像延时电影一般,被缓慢拉长无限延伸,最后视线定格在她的镜头里。午后的阳光好像格外抚动人心。像多年前那场篮球赛,她在教室里,他在赛场上,明明在运动的是他,可南岁禾的心扑通扑通比跑八百米还快。大二的时候有一次她跟着同学去雪山采风,次日清晨他们见到了日照金山,从帐篷里出来所有人的疲乏都一扫而空。南岁禾本来是个无神论者,可放下摄像机后,她像个忠贞不渝的信徒,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日照金山许愿:——就再靠近许宴青一点。如果可以再贪心一点,希望可以陪在他身边,岁岁又年年。“这么好看?”许宴青低低一笑。南岁禾举着相机的手一怔,听见他的笑声后逐渐收紧,放下,“……都没我好看。”“那你脸红什么?”他把问题又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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